在得知溫序言和謝景明都要去學理科,而莫奇正要留下學文科的時候,莫奇正爆發了。
他先是發短信約溫序言放學别走,在樓梯的雜物間等他,他有事要說。
溫序言這個時候已經很煩莫奇正了,他直接拒絕,但是莫奇正很可憐的跟他說這是最後一次,甚至想要跪下來求他,溫序言估摸着應該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才同意。
但有什麼事非要約在雜物間說呢?
所以他留了個心眼,雜物間背靠操場,在大約二樓的位置,又因為雜物間窗戶的正下方有個矮牆,他讓謝景明站在矮牆上,在雜物間的窗戶背後悄悄聽,發覺有什麼不對直接破窗逃跑。
隻能說那時候的溫序言有心眼,但不多,一邊覺得莫奇正這次憋不出什麼好屁來,又不認為莫奇正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于是單刀匹馬赴會了。
隻是沒想到這次赴會堪比二戰轉折點。
高二下晚自習的時候都已經九點了,溫序言看着表上的時間,在雜物間裡等,邊等邊悄悄和窗戶外面的謝景明聊天。
因為雜物間的窗戶是貼了窗紙的,裡面看不清外面,外面看不清裡面的那種,又怕被莫奇正發現,溫序言就隻把窗戶打開了一根小拇指大小的縫,然後透過縫和謝景明唠嗑。
溫序言看着時間已經快九點半了,走讀生溜得飛快,住校的也早回宿舍了,隻有一些早戀的小情侶還在操場溜達。
莫奇正還沒來,他有些無聊:“你說他喊我來幹嘛的?九點了放學不回家,等會欣姐罵我怎麼辦。”
謝景明以一個艱難的姿勢和溫序言聊天,還好他高二的時候就已經抽條到一米八了,站在矮牆上和溫序言聊天倒也不算勉強。
“誰知道呢?萬一是跟你表白你不炸了嗎?”
“卧槽你别惡心我了,”溫序言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快把這句收回去,我有點難受了。”
說話間雜物間的門響了,溫序言迅速閉嘴,就看見莫奇正打開門進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哪裡雜物間的鑰匙,一進來就把門反鎖了。
轉過身的臉色很差,陰沉開口:“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溫序言看見莫奇正鎖門的動作就感覺事情不對,他心裡警鈴大作,但面上不顯:“關你啥事啊?我等的無聊自言自語不行?”
雜物間窗子很小,但是窗台很大,大概是為了方便給保潔放東西,此時溫序言就吊兒郎當地坐在上面。
謝景明從窗戶縫裡伸出一根小樹枝戳了戳溫序言的背,示意自己在,别擔心。
溫序言放心不少,看莫奇正不說話,來自第六感的直覺讓他有點煩躁:“約我到底是要說什麼?”
莫奇正慢慢靠近溫序言,大概在離他一米的位置停下,他的手揣在口袋,就好像一直握着什麼,語氣有些狠:“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要選理科?”
溫序言被這句話吓得差點從窗台上掉下來。
天殺的烏鴉嘴,謝景明改行去當言靈行不行。
他甚至還抽空希望了一下窗戶外的謝景明聽見不會被吓得掉下去。
總之聽完這句話的溫序言隻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在叫嚣着士可殺不可辱。
“不是你有病吧?我喜歡你大爺啊?”溫序言一股無名火起,自己受了一年的苦還曲解成喜歡對方:“你有病就去看啊來霍霍我幹什麼?”
“别裝了,你不喜歡我對我那麼好做什麼?”莫奇正語氣陰森森的,像一條毒蛇盤繞:“我本來都不是同性戀,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同性戀。”
“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可以接受了,你不許去學理科,跟我一起,我們繼續當同桌。”
溫序言簡直被他的強盜邏輯氣笑了,他懶得和莫奇正争,罵了一句傻逼就打算走,走到門前才發現門被莫奇正鎖了。
真是被氣傻了,明明剛才都是看着莫奇正鎖的門。
溫序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覺得莫奇正這個人的出現就是一整個就是避孕套公司的道歉信。
自己也倒黴得可以,遇到這麼個神經病,還答應他來雜物間,答應的時候估計是被門夾了腦袋,恨不得穿回去給當時答應的自己兩個巴掌。
就這麼一下的功夫,莫奇正拉住了他的胳膊,觸感粘膩,溫序言下意識直接甩開。
大概是這一下惹怒了莫奇正,他大吼道:“溫序言你個賤人,你他媽裝什麼,喜歡我就喜歡我我又不是不能接受,我都不嫌棄你是個惡心的同性戀,現在裝成這樣給誰看呢?”
“誰他媽喜歡你了,你有病吧?”溫序言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對你好也隻是張老師覺得你可憐讓我看着你一點,你别那麼自作多情行不行?”
不知道哪個字戳到了莫奇正,他一下子變得暴怒,罵出的話刷新了溫序言對髒話的認知。
惡狠狠地看着溫序言:“你他媽把老子變成同性戀還想這麼一走了之?想都不要想!”
他崩潰大喊,突然朝溫序言所在的角落沖了過來:“你們都看不起我,就因為我家裡窮,操你們的,憑什麼你們過得那麼幸福?憑什麼你們家裡那麼有錢,操都給老子去死!”
溫序言敏銳地看見莫奇正右手有什麼東西的反光一閃而過。
他下意識揮臂擋住莫奇正揮向他的手,直到那東西劃上了他的胳膊,見了血,溫序言才看見,原來那是一把美工刀。
很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