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蒼霖瞪着圓圓的眼睛，臉上有點神遊物外的恍惚，還沒來及反應，肩膀便被雲寒衣攬住壓了下來。

“原來路公子喜歡在上面？”雲寒衣眼中毫無倦怠，帶着些戲谑挑逗。

“雲寒衣！”路蒼霖皺起鼻子，咬着牙。肩膀被按住無法動彈，他隻能蹬着雙腿掙紮。

雲寒衣深吸了口氣，“别亂動。”

路蒼霖看到雲寒衣的臉色變得十分怪異，忽然感受到股下有不同尋常的東西迅速變化着，身體立時僵硬在原地。

一陣尴尬的沉默在二人咫尺間的呼吸中彌散開來，床幔罩住的空間仿佛成了靜止，除了那仍舊不斷脹大的某處……

“雲寒衣。”路蒼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冷靜，“你，放手。”

雲寒衣又吸了口氣，不回應，手上的力道卻漸漸收緊，帶着路蒼霖的身體又往下壓了壓。

“哎……哎！”暧昧的氣息被一聲突如其來的低呼打散，雲寒衣一把推開路蒼霖，捂着臉坐起來。

“路蒼霖，你屬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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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飯的婢子們悄無聲息地放好碗碟，低眉順眼地退出去。

“門主臉上的，是牙印嗎？”小婢子不太敢相信地低聲問。

“是路公子咬的嗎？”另一個小婢子的關注點略有不同，“為什麼要咬臉？”

還能為什麼，當時被摁住的路蒼霖身體不敢亂動，隻剩一張嘴，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小鹿崽逮哪兒咬哪兒，剛巧雲寒衣把半張臉送到嘴邊……

路蒼霖沐浴完換了身衣服，渾身清爽了許多，擡頭看見身旁的雲寒衣，頂着兩排紅豔豔的牙印陰着臉老老實實坐着，心情也變得十分好。

“要這麼多筷子幹嘛？”雲寒衣皺眉看着自己手邊擺的兩副筷子，路蒼霖手邊也擺了兩副筷子。

“夾菜用一雙，吃菜用一雙。”路蒼霖瞟了雲寒衣一眼，淡淡道。

“……”雲寒衣眨了眨眼，沒明白。夾菜和吃菜，不是一個連續的動作嗎？可看着路蒼霖如此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忽然有點想不起來，自己以前是怎麼吃飯的？

路蒼霖同樣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雲寒衣的表情好像是不太理解。他想了想，拿起外側的筷子在盤中夾了一口菜，放進自己面前的碟中，又換了内側的筷子，再夾進嘴裡，不緊不慢地咀嚼。

“……”雲寒衣的五官都有點扭曲，不太能讓人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情緒。

“你……是不是有病？”雲寒衣有點遲疑。

“嗯？”路蒼霖認真地看着雲寒衣，真誠地想要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還順手給雲寒衣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裡。

雲寒衣懷疑路蒼霖多少有點病，但是昨日兩人各自剛經曆過生死，此刻臉上的牙印又隐隐泛疼，不太想為這點子事再惹他，隻好學着路蒼霖的模樣拿起内側的筷子開始吃菜，吃完了，又換成外側的筷子去夾菜。

“我不跟你一塊吃飯了。”吃着吃着，路蒼霖忽然撂了筷子，有點負氣。

“……”雲寒衣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筷子，頭有點疼，又拿錯了……

“下回換成不同顔色的筷子行不行？”雲寒衣拽了拽路蒼霖的袖子，好聲好氣地商量。吃個飯，筷子換得手都酸了。

路蒼霖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剛才的錯兒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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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煉谷裡碰了什麼？”一頓飯吃得比不吃還累，雲寒衣活動着手腕，問道。

一月還未到，路蒼霖身上的毒忽然發作，總要有點原因。

“不知道。”路蒼霖皺着眉回憶，石壁上無毒，山洞裡除了憋悶，一絲瘴氣也沒有，到底是什麼觸發了體内的毒，他毫無頭緒。

“你之前去煉谷是什麼時候？”路蒼霖想到那些重複的符号。

“我從未去過煉谷。”雲寒衣想着路蒼霖突然毒發之事，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嘩啦”一聲，門口掉落一片冊本，吳錦衣有些慌亂地跪在地上，不複平日的冷靜沉穩，把一本本冊子往懷裡撿，邊撿邊掉，手忙腳亂。

他什麼時候來的？兩人對視一眼，閉了嘴，對坐着默默看吳錦衣撿冊子。

吳錦衣在兩道審視的目光中終于撿完了冊本，抱進來橫七豎八地放在桌上，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這些是能查到的修羅殿資料，今日整理得了，給路公子送過來。”

雲寒衣眯着眼，冷冷地瞧着吳錦衣，他的确這麼吩咐過，吳錦衣果真是對路蒼霖的事十分上心，昨日人才從煉谷出來，今兒一大早便把資料送來了。

隻不過，當真隻是來送資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