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嘿嘿嘿嘿……”
清晨,柳知瀾把自己笑醒。
身側傳來一聲隐忍的咳嗽聲,omega清亮的嗓音此時啞得厲害,呼吸音相較平日也是略微沉重。
alpha笑容僵在臉上,坐起來,探身去看背對她的人兒。
這兩天蘇文菁時不時就有咳嗽幾聲、打幾個噴嚏,在alpha的監督下很及時地灌下感冒靈。
症狀有緩解以為是好了,看來還是她們想得太簡單。
總是在她臉頰上遲遲揮散不去的绯色附着在omega柔嫩的肌膚,不知壓抑着咳嗽多久,一雙眼眸搖曳着水色,充盈的柔弱令人生出強大的保護欲。
“瀾瀾、咳咳……是我吵醒你了嗎?”蘇文菁首先還是自責。
葡萄味omega信息素汩汩朝alpha傳遞她的不适。
蘇文菁渾身在冒汗,omega抑制貼被汗濡濕,失去了效用。
“沒有,我自己醒的。”柳知瀾應,擡手摸她的額頭,一片滾燙,眉頭緊蹙起,夠到床頭的手機,遞給omega,“姐姐,你解鎖,我聯系之前你請的那位家庭醫生過來。”
“好。” 蘇文菁解開鎖,告訴她醫生叫什麼名字,讓柳知瀾自己在通訊錄裡翻找。
通訊錄裡每一位聯系人的備注都很詳盡,基本格式是:姓名+公司+職位+生日。
完善統一的備注風格,突兀的有寥寥幾個,柳知瀾毫無疑問是其中之一。
其他簡略備注有兩三個是外語,柳知瀾看不懂,也沒心思在這上面關注太多,找到醫生的電話,打給她說明情況。
“姐姐,醫藥箱放在哪裡?”柳知瀾挂斷電話後問。
omega的身體先天不比alpha,omega高燒的危險系數當然要比alpha更高。
“瀾瀾,先拿個口罩給我。”蘇文菁喉嚨像有刀片一樣,每說一句話每咳嗽一下都有刀片在喉嚨處反複地來回磋磨,鮮血淋漓。
低沉暗啞得叫人懷疑是不是用變聲器轉換的聲音,聽得alpha眉頭緊皺,她很想說不要,上次她感冒想讓姐姐戴口罩,omega直接拒絕。
可是蘇文菁眼裡太執着,柳知瀾笃定她要是拒絕,omega一定不會同意。
omega肉眼可見的虛弱和疲态,眼睛卻愈發明亮。
柳知瀾顧忌着她的喉嚨,妥協于她執拗的眼神,應道,“我知道了,我自己也會帶一個口罩。”
體溫一測,39.8℃。
要不是醫生剛好到了,alpha直接就要帶着她去醫院。
醫生先打了一針退燒針,檢查之後建議她們去醫院做檢查,“蘇小姐像是被病毒傳染引起的高燒,具體是什麼病毒要看報告。我認為可能是流感,也可能是新冠,查了才知道,才能對症下藥。”
omega的身體嬌貴,用藥方面不能和對alpha一樣,她除了打個退燒針之外,也隻能建議去醫院。
“好,謝謝。”柳知瀾認識到嚴重性,醫生走後,随便換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找一身薄款的長袖長褲放到床邊。
omega難受極了,微微合着眼,眉頭難以舒展。
“姐姐,我幫你換吧。”alpha當即決定。
床上的人兒一下睜開眼,盡管戴着口罩,還是能從她的眼睛讀出一絲的慌張,喉嚨疼得難受,于是搖頭表達自己的抗拒。
柳知瀾犯難,她也知道不好,她們怎麼說也還沒有領結婚證,可是、可是姐姐如此難受,那些死的規矩還要守嗎。
omega摸了摸打針的地方,再指了指門。
“姐姐要說,你打過針好多了,讓我出去,你自己可以換是嗎?”alpha秒懂,陳述時語氣卻并不是很情願。
omega點點頭。
柳知瀾和她眼神對峙0.2秒,乖乖地起身,在omega的注視下走出去,床榻上的人才松了口氣,撐着虛軟的身體起來換衣,換信息素抑制貼。
蘇文菁腿軟腳軟,渾身無力,柳知瀾直接背着她走。
打車時,有一隻流浪貓叼着小貓從她們腿邊疾馳而過。
alpha第一反應是羨慕,她也能這麼叼着omega飛馳到醫院就好了。
到達私人醫院,在挂号區停留不達一分鐘的時間,院長就聞訊趕來,對柳知瀾點頭哈腰,跟随她一起來的醫生全程沒看過一眼院長囑咐要讨好的人物,雷厲風行給omega安排檢查。
抽血一抽就是五管,柳知瀾看着那五管血,再看蘇文菁難受閉眼的模樣,心口絞着疼。
那麼多血,要補多久才能補回來啊。
等待結果的時間,院長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給她們休息,親自引她們到單人病房,臨走時還低聲告訴柳知瀾,“柳小姐,柳老太太正在我們醫院住着,您要是有需要,我把她的房……”
“不用。”柳知瀾想也沒想道,被院長喊到一邊,眼睛還是直直落在病床上的人兒身上,“多謝你林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