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在幾單元幾樓來着，我先去探探路。”

“……”

行。

黎明月秒懂。

黎伯見狀，忙問，“黎總，您看需要我……”

“不用，我可以。”

一句我可以，拎着一堆東西，一口氣上五樓。

黎明月喘口氣，還要被吐槽體力不行。

委屈死了。

向星辰剛打開門，就看見她氣鼓鼓的。

“黎總，您這是……”

黎明月一張臉皺巴巴。

像是被欺負了。

段茜趕忙自來熟道：“哎呀，星辰，這麼晚了，還過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了。”說完，十分順手地拿起地上的禮品，遞給向星辰，轉移了話題，“這些禮品，都是我們送給你和奶奶的。打擾你們啦。”

見此場面，向星辰隻能趕忙接過東西，“段總，不用這麼客氣的！您快請進！”

段茜也沒客氣，把黎明月往邊上擠了擠，“好咧。多有叨擾了。”

“……”被擠到一邊的黎明月一臉無語。

她一直以為她老媽是剛正不阿的職場女王，現在看來，是心機綠茶吧。

前者笑得春風滿面。

後者委屈巴巴。

向星辰忙着招呼段茜，也沒有空詢問她。

“段總，您先坐，我奶奶在廚房包餃子。馬上就好。”

段茜沒有着急入座，而是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還叫我什麼段總呀，叫我段姨。或者是跟我們家明月，叫我媽也行。我瞧着你就喜歡。”

唔！

吓了向星辰一跳。

趕忙道：“段總說笑了！”

見她被吓到，段茜轉了話題：“開個玩笑的。就先叫我段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

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向星辰反應過來，段茜往廚房走，“我進去看看你奶奶。”

向星辰隻能點頭：“好。”

空隙間，向星辰才有時間給黎明月使眼色：這、這怎麼一回事？

黎明月也是一臉懵。

她也看不懂。

明明不久前，她這位母親大人，還提醒她，離向星辰遠一點。沒準兒是有人設局的美人計。

怎麼現在？

怎麼感覺她媽媽也有點上趕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黎明月聳聳肩，小聲道。

兩臉茫然。

氣氛有些尴尬。

向星辰幹咳了兩聲，“我去燒點熱水。”

-

廚房裡，葛風儀年紀大了，有些耳背。正面和她說話還好，要是背對着，或者是隔得遠了，就聽不太見什麼聲音。

外面的熱鬧動靜，跟她無關。

她在燒水準備下餃子。

家裡好久沒有在晚上這麼熱鬧了，她是一個習慣忙碌的人。喜歡家裡熱熱鬧鬧的，也喜歡在廚房忙碌。

一口溫熱的家常菜，或者是親手做點什麼吃的，都是她最為得意和拿得出手的。

後來，幺女離世，老伴故去。

兒子們也各自成家，搬離出去後，家裡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

自己一個人在家，吃什麼都索然無味。

好在向星辰回家了。

有了她的陪伴，葛鳳儀在一場手術後，精氣神也慢慢回來了些。

水開時，她正準備下餃子。

身旁突然有人開口說：“我來幫您吧。”

起初葛鳳儀沒聽到，直到那人到跟前，接過她手中的餃子，重複道：“我來幫您。”

葛鳳儀側身擡眼，目光微頓，還有些許詫異。

段茜颔首：“我是黎明月的媽媽，也是……”

但後面那句話，她并沒有開口。

水在沸騰，她忙着下餃子去了。

-

客廳。

向星辰倒了兩杯熱水，一杯遞給了黎明月，另外一杯準備拿給段茜。

黎明月喊住她：“先放在這裡吧。”

“也行。”

黎明月感覺今天她媽媽很奇怪，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應該跟向星辰的姑姑有關。

“對了，你姑姑，她大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姑姑？”

“對。”

向星辰第一次和黎明月提起過她的姑姑，是黎明月來家裡做客時，她看到客廳佛龛旁，挂着兩個相框的黑白照片。

一個相框裡的照片，是她爺爺的。

另外一名女子，看着很年輕。

一開始，黎明月不敢問是誰。

怕是她的媽媽。

向星辰主動說：“這是我的姑姑，向天雪。她是一名獨立的珠寶設計師。給很多明星，做過私人訂制的呢。她超級厲害的。”

當時黎明月并沒有多想，她回了句，“是嗎？”

向星辰也察覺出她沒有什麼興趣，便沒再多說什麼。

直到此刻，她主動問起。

向星辰看着照片裡的向天雪，苦澀道：“隻是，上天可能嫉妒她的才華吧。在我十八歲那年，她就因病離世了。所以，你要問我，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隻能說，她是這個世界上，我覺得最厲害的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女性的力量，以及屬于女性的魅力。還有就是，對生活的熱愛，以及永遠自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