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鳴立馬豎起耳朵:姐的師父?那個寒暑假都不能和他一起玩而要去見的異地師父?
“明知故問!給個準話,放不放人?”吳林吼道。
“您說的茂城所有出口封了,是什麼意思?”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聯系茂城市長。警局已經出警,封鎖了全部出口!如果你讓你兒子現在立刻放人,可以不追究其他責任。但出警的費用,你全部出!”
“是,費用我出。”葉長青唇角微勾,“今晚十二點前讓薇薇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給你兩小時,八點前必須打!”
“是是,我現在就去聯系我那逆子。”
挂了電話,葉長青剛想和全教練說話,夏鳴“哈哈”笑一聲。
兩人盯向他,夏鳴指指電腦屏幕:“找到了。”葉長青也有吃癟的一天啊。
兩人忙過去沙發看。一黑大衣的男人背影,被放大在屏幕裡。兩旁各站一黑衣人,走往背對攝像頭的停車場方位。
小小服務區,攝像頭都不全,害他好找。夏鳴暗自發牢騷。
“确定是少爺嗎?”全教練道。
“當然,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夏鳴道。見葉長青冷冷盯來,他忙解釋,“我是說是他無疑了。”說着縮小葉風的背影,同一張葉風站瑞典WRC站高台上的照片,對比身體比例。
金絲線條框柱葉風的背影,移動至葉風的正面照上,竟完全重合。
饒是見多識廣的葉長青,也不由驚奇。
他投給夏鳴贊賞的一瞥,道:“行蹤查到了嗎?”
“喏,這輛車。”夏鳴放大一輛黑色商務車的車頭——一隻手正扯掉罩上邊的黑布。
“去茂城了嗎?”
“沒有,下了國道返程了。最後回了海城。”
“然後?”
“去了荒郊野外,失去了蹤迹。那邊沒有攝像頭,我追蹤不到。”
“好,辛苦了。”葉長青站起身,走往落地窗,“老全,讓小李下來吧。直升機已經超時了。”本該太陽落山時分回來,現在都天黑好些時候了。
話落,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隐隐清晰起來。
“姐姐回來啦!”夏鳴趴到落地窗,睜大眼望着黑夜中閃爍着的一點紅光。
葉長青也盯着看,蹙了眉頭。“老全,你去看看。”
夏鳴也想去,見葉長青面色凝重,隻能眼巴巴看着全教練出門。
呼啦啦的螺旋槳,盤旋在樓頂上空,震動着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
夏鳴坐立不安,盯着辦公室門,等着已有一個多月未見的姐姐。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那強悍的姐姐身上不要有一點傷。
雖然爸媽一個電話都沒來詢問葉風站起來的事,但如今網絡橫行,保不定早已聽到風聲,隻是沒來确認而已。
或許是不想他知道,去揍葉風吧?
不過,爸媽可從沒有連續幾天都不聯系的時候。
等啊等,呼啦啦的震動聲慢慢遠去,直到漸漸聽不見,也沒見人來。
夏鳴等不住了,借口要上廁所出了門。
一步跨三台階上頂樓。
夜幕下,寒風裡,天台空空如也。全教練和李坤的影子都沒有。
一定是全教練告訴姐姐葉風失蹤了!夏鳴沖着那一閃一閃消失在深黑天邊的小紅點,大喊:“姐!姐姐……”
喊不回人,夏鳴立馬撥文晨的手機。
嘟,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竟還敢挂他電話?葉家到底還想怎樣壓榨他的姐姐?為了救葉風,可以不顧他姐姐的安危嗎?
再打,就“暫時無人接聽”。
夏鳴一肚子火跑回辦公室,質問仰望夜空的葉長青:“為了你的好兒子,我姐姐的命不是命嗎?她肚子裡的孩子,也無所謂嗎?”
正說着,叮咚——葉長青擱辦公桌上的手機,接到新消息。
【爸,小風被關在皇城會所。我先過去,您趕緊讓全叔來接應我。】
葉長青看得暗自歎氣。楚裴勇怎麼會把真實的地址,告訴一個成不了大事的愚蠢婦人?
“您不說話就能掩飾你們葉家從沒把我姐姐當作人看嗎?”
“那當是什麼?”葉長青擡頭,定定看夏鳴。
沒什麼神情的目光,卻暗含深淵吞噬的幽暗。
夏鳴不自覺後退一步,道:“奴仆!明知她有孕,還讓她奔波,葉家人就沒有心嗎?”
“當然有。”
“那為什麼還讓我姐去?”
“她想去,我也無法勸。”說完,葉長青拿起辦公桌上的無線電話。不一會,他對電話說,“聯系電視台,今晚的财經訪談準時開錄。”
夏鳴:……
兒子兒媳婦都失蹤未歸,還要去訪談?真真沒有心的人!
夏鳴坐回沙發,哒哒敲擊筆記本鍵盤。
忽感雙眼發澀,他眨眨湧了霧氣的眼睛,搜尋着海城的各處攝像頭。
白天找不見葉風的蹤迹,晚上更是海底撈針。
可是,隻有他在意姐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