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從樓梯口湧上來,手持電棍。
視線相觸,領頭的沖過來。似要發洩自己同伴被揍得鼻青臉腫,占着人多一窩蜂來了。
夏薇趕緊拉着葉風和文晨,往房間跑。
擒賊先擒王,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有錢人家把保镖當農村人的雞鴨鵝養,也是真的。這裡的保镖,打倒一波又有一波,快趕上當初應聘葉風保镖的數量。
她不怕一人單挑,但葉風和文晨不能有事。
隻要抓到楚裴勇,這些黑衣人再多,也不足為懼。
葉風和文晨可以躲在房間裡,她隻需守住房門。
很快到房門,葉風趕忙伸手摸門邊開關。
啪一聲明亮的水晶燈亮起,三人心中都松口氣,卻又立馬提到了嗓子眼。
本該躺地上的楚裴勇,好端端坐在沙發上。此刻蛇蠍般的陰毒目光,定定盯着他們。沙發後站着本該躺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攝像師。
要不是一個鼻青臉腫一個後腦勺淌血到脖子,夏薇和葉風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揍的是鬼。
“阿風,你和姐姐站這裡。”
“不,我去。”葉風說完就去。
夏薇趕緊跟上,把文晨也拉上。走廊的腳步聲太近了,都靠近她才安全。
見三人走近,楚裴勇泰然自若,沒一點手下敗将的畏縮。
“都跪下認錯,我可以放你們一碼。”他拉開抽屜,手伸進去拿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都沒用,夏薇暗忖。她都可以保護好葉風和文晨。
“看在葉楚的面子上,”葉風道,“隻要你不再一錯再錯,讓你的人都退下,葉楚兩家的恩怨從此了了。”
“葉楚?”楚裴勇冷笑一聲,扯動了腫脹的嘴角,嘶了嘶,“楚家好菜好飯養出來的白眼狼,怎麼還能拿來對付楚家?”
他傾身靠在茶幾上,一手扶着茶幾邊緣,一手在抽屜裡淘着。
夏薇緊盯楚裴勇的眼睛,叮囑文晨不要動,伸手擋在葉風胸前。
文晨則背靠葉風的背,盯着腳步聲不斷靠近的房門。
“我可以讓楚鳳英出院。”葉風握住夏薇的手,往身後放。
楚裴勇頓住,眼神淩厲起來:“那個蠢貨死在外面最好。”說着又柔和了神色,“那是她最好的歸宿。”
葉風蹙眉。楚裴勇并沒有想象中在意楚鳳英,他卻一直以為楚鳳英的處境能牽制楚裴勇。
一個錯誤的情報,足以……緻命。
葉風立馬拉夏薇到身後,夏薇卻先一步,一腳踢向楚裴勇的手。
那隻在抽屜裡摸索了一陣的手,拿出了不該随便出現在這個國度的東西。
巴掌大小的東西,黑漆漆的小口,對過來的時候,足以讓葉風心跳驟停。
這東西,他很熟悉。在瑞典的家裡,大大小小的,有好些。
還有一把袖珍的,隻不過是銀色的。
而楚裴勇手中的這把,是能凍結心血的黑色。
它雖小,一旦扣動扳機。同樣可以穿透心髒。
緊盯楚裴勇動作的夏薇,沒有看清那是把袖珍小手槍。
她隻是尊重葉風想要談判的欲望,前提是沒有危險。
隻要楚裴勇有所動作,哪怕一點點眼神的兇狠變化,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僅僅隔着茶幾,如此近的距離,一切東西都能成為武器。
她是他的保镖,唯一的貼身保镖。
砰——随着夏薇一躍飛起的一腳,銅彈擊碎水晶燈的流蘇球,噼裡啪啦一陣落下玻璃渣。
葉風眼疾手快拉起文晨的羽絨服帽子,罩住她的腦袋。
碎玻璃雨點般從帽子上彈落,同夏薇把楚裴勇摁在茶幾上揍的聲音同步。
這時,似乎被吓呆的黑衣人,終于回過神,從口袋裡掏出同樣袖珍的手槍,對準夏薇。
葉風慌忙一個箭步跨上沙發,緊接着一個回旋踢。
淩厲的一腳帶起的風聲,波動夏薇的餘光。她不由看來,想起葉風上下輪椅的托馬斯旋轉。
早該發現異常的。那樣有力的腿部肌肉,不該是一直坐輪椅能坐出來的。也不是單靠毅力鍛煉就成。
肌肉需要足夠的力量,不是不能發力的殘腿能提供的。
被踢中胳膊的黑衣人,踉跄後退,但袖珍槍仍握在手中。
眼見就要開槍,夏薇雙眼一沉,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砸過去。
而後她心一狠,用力一掰楚裴勇的右手。
隻聽咔一聲,楚裴勇嚎叫起來:“啊!殺了這個男人婆!”
對着葉風的袖珍槍,偏向了掰斷手就起身來的夏薇。
砰!精巧的子彈擦着夏薇的面頰而過,葉風便瘋了般淩空一躍,撲向要開第二槍的黑衣人。
“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