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躺在床上借着皎潔的月色,滿心歡喜的看着腕間的金镯子,興奮到半夜都睡不着覺,睡夢中都笑彎了眼睛。
那廂,蘭雁小心翼翼的将餘下的首飾收到木匣裡,心滿意足的側身在床上躺下,總算是在這冥界安心的落了腳。
.......
這一夜,卻注定有人不得安甯。
“今日,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擅自行動!”
粉娘的尖銳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地下牢籠中陰恻恻的響起,丹紅如豆蔻般的紅指甲,握着布滿噬魂齒的長鞭,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朝菱奎身上抽去。
“啊——啊——粉娘饒命啊——菱奎知錯了——粉娘饒命啊——”
凄厲的哀嚎聲和着鞭子無情的抽打聲,令人毛骨悚然。
“饒了你,後主能饒過我!?你們近日一天天的給我捅不完的簍子。”
“啊!我能饒過你!”
“啪!”狠狠地抽了他一鞭。
菱奎被鞭子抽過的身子如同被啃咬了一般,坑坑窪窪,令人心驚。
“粉娘饒命啊,我,我已經消除了林淼的記憶,她是絕對想不起來在暗牢發生過什麼的。”
菱奎小心翼翼的擡起雙手抓上粉娘的裙擺,懇求道:“粉娘,還請留小的一命,店内老鬼以假亂真替換了那蘭雁餘下首飾的事,還得菱奎出面解決......”
“你不說還好,我有虧待過你們嗎?後主有虧待過你們嗎!”
“往日之事,咱們過往不揪,但是近日的風聲,你們是一點都不管不顧啊!想死的話,我今日就給你們個痛快!”
高高揚起的噬魂鞭帶着怒意狠狠地抽下,直抽的鞭下之人魂飛魄散。
“粉娘,粉娘,明日,明日,我,我定好好解決後續的問題,還請粉娘留菱奎一命......”
菱奎匍匐在地,勉強撐起破碎的魂魄向殺意滿滿的粉娘求饒。
粉娘聞此,重重的哼了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繃着臉冷冷開口:“菱奎,你該知道我的脾氣,要不是知道你從不肯沾染這一切,你早就像他們一樣了!”
隻見菱奎不敢側目看去的周遭布滿了殘魂,細看那破碎的衣袍,都是今日在店内參與過此事之鬼,無一鬼幸免,隻除了現下還在苟延殘喘的菱奎。
“這件事雖然你沒有插手,還間接避免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沒做,就能摘的幹淨的!你早就和我們是一類人了,不是嗎?不然你今日怎會插手?”
粉娘掐起菱奎嫩白的小臉,看着他那又怕又倔的神色,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既然你說你能解決,那就看看你怎麼個解決法吧。”
粉娘甩袖而去,噬魂鞭拖在地上,摩擦出令人心底發麻的聲響。
菱奎昂着頭,不甘的雙眼直盯着前方鞭尾,直至那抹令萬鬼顫栗的寒光不見,他才力竭的重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壓在胸前的拳頭死死握緊。
......
“叩,叩,叩。”
“誰呀?”
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在将将光亮的清晨,顯得分外的突兀。
林淼打開門,便見昨日仙容居贈送金豆的清秀少年低着頭,雙手捧着一個大匣子遞向自己,她頗為不解。
“淼淼,門外是誰呀?”
蘭姐見她開門這麼久,也沒個動靜,奇怪的放下手中的面團走了過來。
“兩位姐姐,對不起,昨日我家工匠師傅給這位姐姐的打餘下的首飾時配比沒調好,今日特來賠禮道歉,這是道歉禮,還望兩位姐姐能将昨日餘下的首飾交給菱奎,讓菱奎親手重新打造。”
說着他打開手中的木匣,露出一整套金鑲玉的首飾出來,離近了看,繁複的花紋令人移不開眼。
财迷的林淼今日可沒犯迷糊,她直覺不對,表情凝重起來,重打的金子,隻是換個款式,何需配比?
“蘭姐,你去把昨日那餘下新打的首飾拿來瞧瞧看。”林淼眉頭輕蹙。
蘭姐也覺得奇怪,一路小跑着拿出昨晚收好的首飾。
“蘭姐,你看看可有異樣?”
對首飾一竅不通的林淼,眼巴巴的瞅着她。
蘭雁拿出餘下的耳環和手鍊,捏在手裡掂了掂重量,這個重量似乎輕了些。
她唯恐誤判,又上手掰了掰圓形的吊墜,硬到硌手,這就不對了,她臉色刷的變白,看向了自己腕間的金镯子。
菱奎注意到她的視線,連連解釋:“金镯子沒問題,是我親自盯着的,兩位姐姐盡管放心。”
即便初見菱奎,對他印象不錯的林淼此刻也冷下神色,忽的想起真金不怕火煉,她舉起左手的金镯子,右手運起靈氣試圖在指尖燃起靈火。
急出了一身冷汗,卻也不見半點火苗,林淼面色更加不佳,半是氣自己的偷懶,半是氣這仙容居。
“诶,林執事,蘭姐,今個兒怎的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