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好喜歡他!
初枳夏半晌未曾移開目光,連旁邊的師弟都輕咳了一聲。
沈青石許是被病人看習慣了,也早俯下身低頭看病曆,露出一截優美細膩的脖頸。
“初枳夏?”幾秒後,他重新擡起頭,聲線清潤無波,宛如秋日冷雨,“過來。”
*
初枳夏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年輕博士、頂級學霸,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驚豔。尤其是,離近了之後,他的面孔陡然放大了數倍。那雙眼眸尤為動人,内勾外翹的眼型,俊秀内雙,就連開扇都是好看的形狀。
她躺在牙科椅上,簡單說明自己情況,生平第一回,竟有些不敢看一個男人,指腹摩挲着。
但初枳夏到底是初枳夏,在沈青石回身拿器具的同時,快速地将自己頭發的發繩解開了。
她出門實在着急,随意尋了根橡皮筋,一扯就斷。黑發如瀑,被挽起又放開後自然卷曲,蓬松嬌美。要不是包放得太遠,實在不好意思去拿——裡面還有一根黑管的YSL,備用攜帶的,是個柔柔的豆沙色。
又繞了兩根發絲到頰邊,垂下眼睛也是曼麗的姿态——畢竟她是專業的,很清楚怎樣的自己最好看。
隻是,轉過來的沈青石一如既往得平淡,他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的頭發,開射燈的同時隐約皺了下眉,說:“頭發紮起來。”
初枳夏咬了下唇,眼睛睜大,無辜地将斷掉的橡皮筋給他看。
想來男人也不可能随身帶皮筋。
沈青石也沒再說什麼,離近一些,手指點了下她先前挂的淺藍圍脖,上面有兩根帶子,原本系在脖子後的。
這——初枳夏倒是完全沒想到,隻能仰起一點脖頸,手指“笨拙”地去解帶子,又系頭發。但她頭發長而濃密,用帶子去綁,的确很難。
她脖子都快酸了,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幫我系一下?!”
可能也算職責,也可能覺得她實在太慢,他戴着半透明手套的修長指尖繞到她耳後,他的動作很利落幹淨——不愧是做醫生的。
一下子便系好了,她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手指。
但初枳夏很快又感覺到了,因為他直接單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擡起,隔着手套,她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要比她的肌膚稍涼一些,心髒蓦地蜷縮了一下。
他的動作倒和清清冷冷的人不同,一點都不冷,很溫柔,像玉一樣。手指又很穩,修長而有力。
……很喜歡的感覺。
離這麼近,她竟有些不敢看他了,轉開目光,背脊僵直地貼着椅背,呼吸微窒。
“張嘴。”
“啊?”
他俯下身,另一手将口鏡探了進來,平靜探查她的口腔,低聲道:“張嘴。”
“嘴張大。”
“張到最大。”
初枳夏:“……”
慢慢,她的身體又一截一截松懈了下來。
她覺得,不管她再動人、再撩人,可能性也不大了。
因為她張大嘴,可能會随之長時間張嘴還會有口水的樣子,真的很醜。
很醜,很醜!!!
*
後半程,初枳夏都有點擺爛了。清醒過來後,愈發覺得不太可能有下文了——畢竟對方是這樣一位年輕俊美的醫生,而她張大嘴的樣子不用想就很醜。
“好痛!”全部檢查完畢後,她也不再裝淑女與妖娆了,從牙科椅上坐起來慌忙漱口,捂住右腮,他剛才用口鏡碰了好幾次——其實很克制與溫柔了,但她說痛就痛!
沈青石依舊眉眼淡淡,坐回電腦前,“去拍個片子。”
初枳夏極輕地哼了一聲,拎起包包去付款拍片。拍完,想了想,還是去角落衛生間細細塗抹口紅,又不死心抓了抓頭發。
二十分鐘後,沈青石從牛皮紙袋裡抽出她的片子,指尖微頓,神色有些異樣,望向她。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