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謙與那人對視,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個雜志上的商業奇才顧澤,也就是柳如煙即将訂婚的男人。
空氣中彌漫着硝煙,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傅景謙面對顧澤也激起了勝負欲“他跑了,這邊是野林子,再不去找是摔死還是被野獸吃掉都不關我的事了。”
顧澤目光冷冽盯向傅景謙,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他快步走向傅景謙,想要動手卻被人攔住。
傅景謙也不畏懼,梗着脖子要跟顧澤打起來,兩個男人的戰争一觸即發。
“先生,這裡我安排,先去找小少爺吧。”助理小聲提醒顧澤,他知道傅景謙的身份,也知道顧澤在顧家一步步有多艱難,傅家主勢力不在C市,但是背景也相當強盛,還是盡量别發生沖突。
顧澤這才冷靜下來,逼着傅景謙的人指顧漁逃走的方向,然後拔腿就追了上去。
顧漁在叢林裡跌跌撞撞地跑,毫無方向雙腿完全不聽使喚,叢林的葉子劃傷了顧漁的臉,也刮破了單薄的外衣。
“系統,到底還要多久啊?”顧漁扶着樹幹猛烈喘氣,肺部灼熱的疼痛讓他更加難以忍受。
“在發放了,你先停下來吧,沒人追來。”系統能第一時間檢測到顧漁的身體情況,當然知道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到了極限。
“我倒是想停,但是我的大腦根本無法控制被恐懼填滿的心髒,隻想跑。”顧漁氣喘籲籲地說着,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
确認身後沒人了,顧漁才敢停住靠在了樹根上休息,一邊等待着技能生效,一邊想辦法求救。
隻是剛過兩分鐘,就聽到呼喊聲夾雜着樹葉的簌簌聲朝自己靠近,顧漁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起身又要跑,可是身體已經不允許。
顧漁縮在地上又開始抽搐嘔吐,他捂住胸口,喉嚨翻湧的鈍痛讓他連吞咽都變得艱難,但是也絕不想被傅景謙的人抓住。
他跟柳如煙交流過,傅景謙這個人驕傲自負,還特别幼稚,除了家世容貌一無是處,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憑什麼是男主。
光線逐漸亮了起來,顧漁的視線卻很模糊,他艱難地擡頭望向來人,如同之前被秦宙抓回去一樣,顧漁自我逃避地蜷縮着閉上了眼睛。
“小漁,哥哥來了。”顧澤跪在顧漁面前扶起他,顧漁滿身傷痕又破碎的模樣,讓顧澤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不要抓我回去……”顧漁捂着耳朵無措喊道。
顧澤脫下風衣包裹住顧漁,然後緊緊抱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好一會兒顧漁終于主動擡手抱住了顧澤。
“哥…哥哥……帶我回家…”顧漁小聲喊着,憑着本能如同尋找巢穴的鹌鹑直往顧澤的懷裡拱,身體的顫抖終于随着顧澤的安撫停了下來。
“沒事了,我們回家。”顧澤一把抱起顧漁緊急往回跑,擔心顧漁又被劃傷,一直低頭護着他的臉。
溫暖的懷抱讓顧漁感到十分安心,終于敢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睡去。
回到車上顧澤脫下了顧漁破爛的外套,被樹枝劃破的皮肉流着血,臉上都是細小的傷痕,車廂裡燈光很暗,顧澤小心翼翼地親吻着弟弟的臉。
終于回到了家裡,聯系好的醫生已經在等待了,顧澤抱着昏迷的顧漁飛奔上樓,放到床上才發現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房間裡燈光明亮,顧漁靠在顧澤的懷裡,家庭醫生小心地剪掉顧漁的衣服給他清理傷口,隻是衣服完全脫離的一瞬間,醫生和顧澤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家庭醫生是顧家聘用多年的老醫生,至少從顧漁十歲就開始照顧着他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發現顧漁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傷疤。
顧漁的後背是交錯的傷疤,加上新的劃傷,又染上了殷紅的血迹,那是一層一層累積的刀傷,已經長好了,顧澤卻能想象到那些傷痕皮肉外翻的樣子。
輕柔的把顧漁放平在床上,頸窩胸口都是指甲蓋大小的傷疤,那看起來像是燒燙傷,不僅如此,他的胸口腹部居然還被刻上了充滿侮辱性的詞語,那些傷疤已經脫落,變成了淡白色的,可傷害和文字永遠的烙印在了那裡。
顧澤目眦盡裂,心疼如潮水将他淹沒,淚水充滿血紅的雙眼,他盯着顧漁身上那些傷疤,屈膝跪在了床邊,伸出顫抖的手摸向那些疤痕。
難怪顧漁這麼害怕自己,害怕與自己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