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正忙得焦頭爛額,他很奇怪對方怎麼會那麼了解顧氏這個啟動方案的細則,選址和報價跟他們設定的幾乎一樣。
接到家裡的電話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終于重新和負責人計劃好新的預算也分發了下去,也穩定了董事會那邊,這是他親自負責的項目,不能出一點岔子。
“張叔,怎麼了?今天有點突發情況,我沒時間看家用電話。”顧澤給家裡回去電話。
“不知道小少爺怎麼了,他把電腦砸了,臉也傷了,哭得不行,誰都勸不動。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根本不理人。”張管家帶着人焦急地等在顧漁的門口。
“砸電腦?他看了什麼嗎?”顧澤疑惑地問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下一刻就驚恐地站了起來,慌亂地翻找抽屜,卻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顧澤停下來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況,連忙打開保險櫃,看到本該給顧漁的資料U盤還靜靜的躺在那裡,他顫抖着手拿起那枚泛着寒冷光芒的銀色U盤。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顧澤把U盤插到電腦上,當屏幕上跳出的是顧銘揚的個人資料時,顧澤感到渾身冰涼,他逃避似的又翻了幾頁,沉穩的樣子再也無法維持,猛然推翻了電腦,慌忙地往家裡趕。
顧澤想了一路的措辭,他該怎麼解釋,可是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合理,無數次撥打顧漁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他無法想象顧漁會有多恨他,隻能想辦法彌補錯誤。
回到家裡,顧澤知道敲門沒用,直接讓人強行破門,進入房間卻沒見到顧漁的身影,幾個人慌亂的尋找,才發現顧漁從連通的書房窗戶翻出去了,電腦的碎片還有一地,手機也扔在了地上。
“小少爺不會從這裡下去的吧!”老管家驚恐地望着窗戶,顧澤趴在窗戶上往下看,雖然是二樓,但是那高度一旦摔下去不斷腿也骨頭錯位,床單擰成的繩子還懸挂在那裡,長度并不夠,顧漁肯定是從半空跳下去的。
顧澤連忙回頭去查看顧漁的手機,屏幕碎裂,也已經開不了機了,看來顧漁也發現了他的手機裡有監控定位,連忙叫人去恢複數據,一邊去查監控看顧漁的去向。
顧漁應該是跳下去之後沿着牆壁走避開了監控,隻有大門口的監控拍到了顧漁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出大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所宅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顧澤連忙動用關系查看顧漁出去之後的監控,除了在一個拐角看到身影,就再也沒有看到了。
顧澤焦急萬分,卻又很恐慌,他不知道顧漁去哪裡了,可是找到顧漁他又該怎麼說,他不會原諒自己了,也肯定不會再留在自己身邊。
此刻的顧漁正躺在私人醫院療傷,腳踝腫得水亮,醫生看着片子叮囑顧漁要好好休養,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隻是呆滞地任由王德發給他擦臉上的傷口。
王德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接到顧漁的電話就去了他指定的地方接他,然後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讓碰他的傷口,直到到了醫院,他才慢慢放松下來,隻是眼淚止不住的流,王德發隻能一直給他擦眼淚。
“顧漁,你哥又做什麼了?”王德發知道除了顧澤,沒人能讓顧漁哭成這樣,還受着傷跑出來。
“他跟秦宙是一夥的。”顧漁淡淡說出這句話,語氣沒有波瀾,這就是心如死灰吧。
王德發看顧漁的态度不得不信,以他對顧澤的迷戀,能夠傷成這樣,想必是有了直接的證據,他心疼的抱住顧漁安撫他“沒事沒事,我會一直在。”
顧漁面無表情地推開王德發,顧澤對他的傷害是設定,王德發對他的偏愛也隻不過是設定罷了,他不會傻到就去依賴另一個男人“我現在卡被限額了,我需要你幫我,錢和人都需要,以後我都會還給你,我一定要抓到秦宙。”
看顧漁故作堅強的樣子,王德發更加心痛,他本以為顧漁能回到那個活潑熱情的樣子,結果卻是再次被傷得體無完膚,這一次他無論顧漁說什麼,他都絕對不會再把顧漁放回顧澤身邊。
“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無償為你提供。”王德發親自給顧漁上藥,輕輕呼氣又輕柔地貼上紗布,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顧漁卻是無動于衷,隻是擦了擦眼淚,開始盤算抓住秦宙的計劃。
既然秦宙一直在自己身邊轉悠,想必是還想對自己下手,那顧澤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到底是在防着秦宙還是幫着秦宙?
秦宙身邊有顧澤的人,王德發抓不住他,那麼想要繞開那些人,隻能讓秦宙自己脫離,想讓秦宙主動脫離就必須讓他覺得有機可乘
顧漁做出一個大膽的計劃,他要隻身把秦宙引出來。
王德發直接否定了顧漁的想法,他不能接受再次讓顧漁置身危險中,那個秦宙的背景他調查過,那個人因為超生童年被虐待過,心裡極其扭曲,就算自己對安排的人有把握也不敢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