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慌亂,陶檸沒有注意到腳下有塊石頭,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幸好他摔的地方較為平坦,隻有樹葉。
即便如此,陶檸的膝蓋也瞬間青紫了,傷痕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劇烈的疼痛令他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小聲喘息着,額頭上痛到冒出冷汗,身體已經動彈不了了。
陶檸回過頭,張麻子那張猙獰的臉已經湊了過來,“媽的,老子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他雙目發出迫不及待的油光,就在那隻黝黑的手要碰到陶檸的臉時,一股巨力猛地朝他側後背襲去。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和張麻子痛苦的尖叫響徹整片樹林。
“啊——!!”
張麻子痛苦地跌倒在地,頓時像隻被摔死的蟲子般蜷縮起身體,嘴裡卻不停罵罵咧咧,“誰啊?!他媽的誰敢踹......”
話還沒落下,身體當即又被猛地踹倒在地,這次他連蜷縮都無法蜷縮,因為胸口被一隻腳死死踩住。
張麻子尖叫着,睜開痛到眯起的眼睛,頓時與一雙冷若寒冰的眼睛對上,男人居高臨下,唇角是勾起的,但眼神裡卻充滿了暴虐和冷漠。
趙靜群淡笑着開口:“手腳不老實就剁了。”
“你、你......”
瞬間,張麻子感到了發自内心的恐懼,剛要求饒,男人已經把他單手拎了起來,然後一拳頭砸了上去,接着是一拳比一拳猛烈的拳頭砸在了張麻子身上。
沒過多久,地上的張麻子從殺豬般的尖叫到隻能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男人卻沒有停手。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暴虐、陰鸷的氣息,令人恐懼到不敢接近。
直到見了血,身後的少年急切道:“趙靜群,别打了......”
這是少年第一次叫男人的名字,聲音很小,甚至可以用軟糯形容,卻仿佛化作了無形的鎖鍊,瞬間栓在了男人脖子上,硬生生拉回了處于暴怒邊緣的男人的理智。
趙靜群踹人的動作一頓,還想再給地上的人來兩下時,又聽見身後的少年低聲道:“我疼。”
聲音軟到有些發抖,男人沒有轉身,而是身體有些僵硬。
他輕呼出一口氣,挑了下眉,不緊不慢掏出一個錢包,從裡面拿出一沓鈔票,然後扔在了張麻子已經面目全非的臉上。
趙靜群彎腰,臉上依舊帶着笑,卻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冷聲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對他動手動腳,我就宰了你,知道麼?”
張麻子聞聲全身顫抖,用最後一絲力氣使勁點頭,眼底滿是對這個一直微笑的男人的恐懼。
趙靜群這才滿意,他站起身,回頭卻發現少年正扶着枯樹,臉上冷汗津津,小口小口喘着氣,看模樣似乎極為疼痛。
即使光線已經很暗了,他仍舊一眼看到了少年膝蓋上的青紫,大片的淤青和淤血聚集在雪白的肌膚上,很不正常的摔傷。
因為普通人要在幾個小時後才能形成如此駭人的傷痕,但少年卻用了短短幾分鐘不到。
想起陶圓和那個書記說少年身體不好,趙靜群心下一沉,急忙走過去,想扶住他。
靠近後卻聞到了很清甜的檸檬味,且這次比以往更要強烈,于是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
趙靜群幹脆轉身蹲下去,露出寬闊緊實的肩膀,喉間發出低沉的嗓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