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濑毫無準備，直接被這一拳打得直接弓身跪倒在地，一旁的柚杏完全沒想到中也會突然動手，吓得捂住了嘴。

中也冷冷的看着蜷縮一團的的白濑，他剛剛那拳雖然沒用異能卻也沒有保留力氣：“這一拳是替因你而死的人打的。”

倒地的白濑隻感覺内髒移位，一口膽汁嘔了出來，身上的冷汗瞬間湧出，刺痛了他的眼角，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聽到中也的話掙紮擡頭，看着站在面前俯視他的中也，白濑的嘴角緩緩勾起，語氣不屑道：

“呵，不過是被戳破真相後惱羞成怒，想要拿我洩憤的借口罷了，一個叛徒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真實可笑，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不然我一定要讓羊的其他人都知道你這個叛徒做了什麼！”

中也對上白濑充滿血絲的雙眼，對方說着挑釁激怒他的話，兩人毫不相讓的直視着彼此，就在白濑準備說出更難聽的話時，一道聲音插入了兩人中間。

“如果中也真的背叛了你們，他就不會來這裡。”綱吉不等都方反駁接着道，“如果你真的認為中也背叛了羊，你就不會有底氣在這裡叫嚣，因為你足夠了解，所以才肆無忌憚。”

綱吉看着突然停頓住的白濑，一步步靠近：“因為了解，所以你才無所顧忌的選擇了背叛，認為即便被發現也不會被怎樣，即便發生意外也有中也兜底，認為除了羊沒有人會收留他，以‘羊之王’的名義編造囚籠讓他别無選擇的肩負這份責任，又在欲望膨脹後抛棄了對方，現在的中也已經自由了。”

“你胡說！！”白濑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沖向綱吉，離得最近的中也此刻不知在想什麼出神，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力氣，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沖到了綱吉身前，一把匕首出現在對方手中。

中也猛然睜大了眼睛，幾乎在瞬間釋放異能，重力傾壓，一道細微的咯吱聲響起，伴随着白濑的一道慘叫，對方握有匕首的胳膊直接扭曲變形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柚杏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跑了過去，護在白濑身前，身體顫抖着看向中也：“你要做什麼？！”

中也這次卻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表情不善的回視對方，聲音是柚杏從未聽過的冰冷：“我們現在已經兩清，如果還有人敢對綱吉出手，折斷的就絕對不隻一隻胳膊了。”

對上中也視線的柚杏沒再說話，安靜的聽完中也說完最後一遍也今次一遍的選擇題：“是留下等港.黑事後清算，或者今晚趁亂搭成貨輪離開，通知剩餘的人，讓他們自己選。”

柚杏一時沒有出聲，知道中也提示還有半小時時間後才咬牙跑向了臨時據點，剩餘的三十餘名羊成員陸續趕到，此時距離發船僅剩二十五分鐘，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猶豫，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生或者死，隻要能活下來沒有人願意去死。

骨折昏迷的白濑被幾人輪流背在背上向港口跑去，對方能不能挺過着一路颠簸抵達彼岸，抵達後的手臂又能不能得到治療恢複，就看他的運氣了。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趕路，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港.黑的人，看來獄寺那邊将局勢完全把控住了。

巨大的貨輪排水聲敲擊着礁岩，港口傳來發船的信号聲，在夜色掩護下，所有人登上貨輪。

柚杏一行人在登船時都忍不住看向了岸邊的方向，在那裡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伫立在那裡，其中一人就是他們曾經的首領，是他們的一員，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綱吉陪着中也站在海岸邊，本以為要吹上好一會的海風，沒想到船剛駛離岸邊，中也就轉身離開，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醞釀了一整天的雪終于落了下來。

“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綱吉來到這裡看到的第一場雪，“要是太宰和亂步也能看到今晚的雪就好了。”

中也擡頭看着擦開黑紫積雲的天空，一抹月光滲透下來，他伸手接住輕薄透明的雪花，看着身側的人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月亮就像聽到了綱吉的感慨一樣，當兩人打開房門的瞬間，正對上兩雙不同顔色的眼睛。

太宰：“這麼晚你們是約好了一起去外面賞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