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闆上的高考倒計時數字每天擦去,重寫,數字一天比一天小,班級裡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焦灼。
課間已經聽不到學生嬉戲打鬧的聲音,每個人都在拼了命的學習,為各自的夢想努力拼搏。
孟舒覺得自己學的頭都要炸了,每天頭懸梁錐刺股,上廁所都在背英語單詞,走路上都要看兩眼語文詩詞小抄,如果這都考不上,那她真的不如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晚自習鈴聲響起,孟舒丢掉筆,狠狠松了口氣。
看向一旁還在書寫的陶然,“然然,李澤今晚在盛庭組了個局,說考前放松放松,你去不去?”
陶然搖了搖頭,寫完試卷最後一個填空,收拾書包,“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家休息。”
孟舒歎了口氣,她知道陶然不去是想避開李澤他們。
瞿瀝川李澤韓延周洛,他們這夥人從小一起長大,是鐵發小,瞿家把瞿瀝川這事瞞的死死的,隻對外說瞿瀝川是進部隊曆練,但是這些關系近的發小卻是知道實情的。
瞿瀝川下葬那天,他們都去了,平時日天日地狂放不羁的一群少年,站在好友墓前都紅了眼眶。
前不久還一起吃飯說笑打诨的兄弟,下一刻如今化作黃土枯骨,長埋地下。
沒有人受得了這個打擊。
他們這個小團體萎靡了很長一段時間,這還是時隔這麼久組的第一個局。
一圈人聚在一起,話趕着話,總會不經意聊到傷心的人或事,陶然不去也好。
陶然沒有如和孟舒說的那樣回家,而是去了最近常去的酒吧。
或許是晚上提到了盛庭,陶然腦中不受控制的想起瞿瀝川。
盛庭是他們這群人最常去玩的地方。
陶然不像孟舒性格外向,社交活動多,她大多數時間都花在畫畫上,常常可以在畫架前一坐一整天。
瞿瀝川擔心她長時間下去人會自閉,每每那群發小組什麼局都帶上她,一如小時候,他帶着她走進自己的社交圈,帶着她認識他的朋友。
可能是酒吧燈光太過晃眼,陶然莫名覺得眼睛酸澀。
桌子上擺滿了空酒杯,陶然把手裡最後一滴酒咽下,還想接着拿其他的,一隻修長骨節的手攔住了她。
“夠了,你今晚已經喝很多了。”
陶然擡眸,看向陸星沉。
陸星沉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陶然晃了晃腦袋,又點了點頭。
陸星沉覺得她這個似醉非醉的樣子有些可愛,彎了彎唇,“知道我是誰嗎?”
“陸星沉。”
陸星沉溫柔地嗯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少女臉頰。
她很乖的坐在那裡,被親也不拒絕,清淩淩的眼安靜看着他。
陸星沉扶起陶然,“我送你回家。”
陶然說好。
走出酒吧大門,陸星沉本想打車送女孩回去,可是等車的途中,女孩邁着踉跄步伐往長街走去。
前面有個不算小的尖銳石子,少女不躲不避直直的往前走,若是踩上去一定會崴到腳。
陸星沉連忙拉過女孩,腳下也沒閑着,踢走了那塊碎石。
陶然依靠在他懷裡,看着他彎唇笑,也不說話,漂亮的桃花眼小狐狸一樣。
陸星沉也笑了,很無奈又寵溺的笑。
陶然順着長街往前走,陸星沉就跟在她身後,默默注視着她的背影,在她快要摔倒的時候扶一下。
很快走到街角拐角處,這個時間點,這裡沒什麼人,路燈陳舊,照出的光溫暖。
陶然突然停下腳步,指着他的鼻尖說:“這個地方,你親了我。”說着她又指了指自己嘴唇,“親了這裡。”
陸星沉心中柔軟,他低低嗯了一聲,走近她,低聲道:“我親了你,所以要我負責嗎?”
女孩聞言輕笑,她搖頭:“我不要你負責,我要你再親我一下。”
陸星沉笑了笑,鏡片下的清眸溫柔,低頭,吻住女孩的唇。
女孩喝醉了又好像沒有,她臉頰泛着醉意的绯紅,可是說話的聲音又是清晰的,眸若點星,亮如星辰。
她的手臂纏綿的勾着他的脖子,身體的一部分重量綴着他,迫使他低頭,兩人身體緊貼,可以感受到彼此的身體溫度,她的舌尖大膽的伸向他齒縫,挑逗他的,胸腔的空氣被不斷壓榨,身體莫名燥熱。
這是一個纏綿悱恻的吻。
結束時陸星沉呼吸沉重,耳尖薄紅。
她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垂眸看向那裡時笑的很壞,說:“開房嗎?陸星沉。”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街角前面幾十米就是一家連鎖酒店,陸星沉把陶然遞給前台的卡拿走,從書包翻出錢夾,抽出卡片遞給前台,說:“刷這張。”
那是他存獎學金的卡,育才教育資源優渥,獎勵也頗為豐盛,他這些年大大小小參加了不少競賽,除去每月固定的還債和父親去醫院體檢治療的費用,卡裡的餘額付晚星級酒店的費用應當是夠的。
前台一個女生在電腦辦理登記手續,另一個女生刷卡,刷完卡把身份證和房卡一起遞還給他們,笑容标準:“房号是1406豪華情侶大床房,電梯前方左拐,有任何服務需求可以随時撥打我們電話。”
聽到情侶大床房陸星沉臉頰泛紅,牽着陶然的手往電梯走去。
見他們走遠了,兩個前台女生笑的暧昧:“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猛了嗎?精力這麼充沛,晚上十一點多還來酒店開房,第二天不用上課啊?”
另一個女生笑着道:“可能高中壓力大呗,看那男生校服名牌,育才中學的,高材生啊,不過那個女生長得真好看,比一些明星都好看,就是太瘦了。”
“是啊,有這麼好看的女朋友,又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可不想着這事,聽着高中生的……”
兩人說着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刷卡,開門,關門。
門被闔上的瞬間,陶然主動攬住陸星沉脖頸,擡頭吻上他的唇。
身體緊密相貼,密不可分。
她吻技很好,舌尖勾着他的,熟練挑逗。
陸星沉呼吸粗重,他的指尖顫抖,環住女孩細腰,迎着她的唇,汲取唾液。
直到兩人胸腔再也擠不出一絲空氣才分開彼此。
陶然看着陸星沉的眼睛,指尖靈活,拉鍊的塔塔聲響起。
“班長是第一次嗎,好青澀。”
陸星沉臉上的紅愈發明顯,他點頭,呼吸随着她指尖觸碰而跳躍。
少年身材惞長,皮膚細白,肌肉薄而有力,這是具介于少年和男人的青澀身體。
陶然笑了笑,修長指尖順着他的喉結凸起下滑,停下,肆意挑弄。
陸星沉身體緊繃。
少年臉上表情似痛苦,似歡愉,鏡片下的眼睛不再清澈,染上.欲。
初次很快,陸星沉耳尖通紅。
陶然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把黏.潮的掌心盡數蹭還給他,笑着說:“乖,去洗澡。”
女孩語氣輕佻,哄他的語氣和當初在酒吧哄黑T男生的語氣沒什麼不同。
他的衣衫淩亂,滿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