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小小的，隻夠他聽到，一股暖流湧進了四肢百骸。别人隻會讓他換頭像，卻沒有人将一片荒蕪畫成滿樹繁花。

她張揚自信卻又細膩溫柔，讓程煜的心口開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原來畫畫不隻會傷害人，還會溫暖人，隻是——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短裙，外面套了一件針織外套，低調而又優雅。

每一次見面，她穿的都不一樣，無一例外都很好看，但這些品牌他一個都不認識。

秦蓁隻覺得程煜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

秦蓁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耐心沒有那麼好。

圖書館很安靜，沒有人講話。她将畫好的圖片發到程煜的手機上，然後提示他去看。

程煜打開手機，剛剛的圖片已經傳到了他的手機上，後面還有一則秦蓁的消息：“給你的頭像畫上了花，好看吧！”

她的語氣又驕傲又得意。

程煜擡頭看了一眼，秦蓁正滿眼帶笑地看着他，他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

外面的天已經昏暗起來，程煜給秦蓁發消息：“一起出去吃飯嗎？”

“好呀。”秦蓁秒答應。

程煜避開了她明媚的笑臉，自顧自地收拾東西走出圖書館。

秦蓁緊跟在程煜的後面。

不明所以的人小聲讨論：“他們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怎麼可能？程煜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秦蓁漂亮，有氣質，也許程煜會淪陷呢？”另一個人反駁道。

“那你是不了解程煜，我就沒見過他和女生接觸過。”其他人嘲笑道。

校園裡的路燈已經全部亮起來了，程煜走到路燈下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對着秦蓁。

秦蓁走到他面前，抱怨道：“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程煜眼神複雜地看着秦蓁，問道：“秦蓁，你喜歡我嗎？”

程煜背着燈光而站，秦蓁隻覺得他整個人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眼前的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她覺得自己像被蠱惑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說道：“喜歡。”

“你騙我。”面前的人忽然大吼出聲，眼睛通紅，面色晦暗不明。

秦蓁覺得自己好像遠遠地看着他們，不明白程煜為什麼會發脾氣，不明白他前面的女孩為什麼一動不動。

“秦蓁，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秦蓁被舍友搖醒，外面是剛剛升起的太陽，她有些懵，剛剛是在做夢嗎？

秦蓁洗漱完畢，腦袋才清醒過來，昨天的事也浮上了心頭。

程煜是問她是不是喜歡他，隻是她沒有像夢中那般回答。

她愣愣地看了程煜好久，搞不清楚心中的想法。

她隻知道程煜和她遇到的人不一樣，她會想看見他，也會想逗他，甚至還有一絲小小的勝負欲。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到程煜歎了一口氣，他道：“猶豫就是不喜歡。秦蓁，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時間。”

猶豫就是不喜歡嗎？

但沒等她問出口，程煜就離開了，留給她一個背影，在夜色中猶顯孤獨寂寞。

秦蓁一上午恍恍惚惚的，就連舍友和她講話，她都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

文芳感到奇怪，問道：“秦蓁，你怎麼呢？”

秦蓁本想說沒什麼，但臨出口又改了：“你們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

舍友們面面相觑，有人回道：“因為他長到了我的心巴上。”

“就這樣嗎？”

“不然呢？”

下午，孫思琪約秦蓁出去玩，秦蓁本不想出去玩，但孫思琪不依，她倆好久沒見面了，不得已，秦蓁便出去了。

見到孫思琪，她忍不住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思琪，你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呢？”

孫思琪望着她的眼神充滿了震驚：“蓁蓁，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秦蓁：“不知道。你告訴我！”

孫思琪像是陷入了回憶中，溫柔地看着秦蓁：“他長得很漂亮。”

秦蓁皺眉，和舍友的理由沒什麼區别，還沒等她質疑，孫思琪繼續回答道：“因為他很溫柔，在我人生最難熬的時候，是他出現幫助了我，而且他對人都是冷臉，對我卻很體貼。”

“啊，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秦蓁的注意力完全被帶偏了，開始好奇孫思琪的事情。

孫思琪眼神躲閃，急忙扯開話題：“哎呀，好久之前的事了。你怎麼問我這個問題？你到底喜歡上誰了？”

“不知道。”秦蓁聳聳肩，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