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沒說話，隻是沉默地瞧着秦蓁，眼裡有一絲可憐。

秦蓁受不了他這個眼神，連忙道：“算了算了。這次饒了你，看你下次還敢不告訴我。”

程煜隻是說：“不會了。”

吃完飯，秦蓁點燃了蠟燭，給程煜唱生日歌，她的聲音很好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知是誰放了一首小提琴曲，既浪漫又令人心動。

秦蓁唱完了歌，趕緊催促程煜：“許願插蠟燭，願望不能說出來哦。”

程煜閉上眼睛，雙手緊握，置于胸前，開始許願。秦蓁一直看着他，他的眉眼在燭火的照耀下，愈發柔和。

程煜許願完畢，就睜開了雙眼，秦蓁正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

秦蓁趕緊搖了搖頭：“不要，說出來就不靈了。”

程煜隻是笑。

吃完了蛋糕，程煜準備去買單，但被秦蓁勒令坐在原地，程煜拗不過他，想着等下次再好好請她吃飯。等她買單回來，秦蓁便拉着程煜出去了。

“壽星，還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那。”程煜的眼睛裡裝滿了秦蓁。

秦蓁一時說不出話來，程煜什麼時候嘴皮子也這麼利索了。

恰巧，她看到街邊的店鋪裡有買煙花的，她笑着道：“我們去放煙花吧。”

“好。”

他們買了煙花就去了附近的空地上，今天的天氣很冷，夜空中也沒有月亮。

寒風吹來，秦蓁裹緊了衣服，程煜把脖中的圍巾給她，被她拒絕了：“我不冷。”

“天氣預報說今晚可能有雪，你還是帶上吧。”

秦蓁這次沒有拒絕，“”她問道：“真的有雪嗎？”

“大概率有。”

秦蓁開始期待起來，他們買了很多的煙花。

程煜點燃煙花，跑到了一旁，煙花升空，秦蓁拿出手機，喊了一聲程煜，程煜轉過頭來看向秦蓁，天上的煙花炸開了。秦蓁趕忙拍了一張照片。

天空中煙花燦爛奪目，煙花下的少年清冷絕塵。

秦蓁立刻保存了下來，然後跑到程煜身邊，把手機給程煜：“我們一起來拍一張。”

身後是煙花，身邊靠着喜歡的女孩，正笑着看向相機，程煜不禁笑了出來，“咔嚓”一聲，這一刻的快樂被永遠的記錄下來了。

放完煙花，秦蓁又和程煜放起了仙女棒，她一邊玩一邊追着程煜，程煜無奈，隻能随着她鬧。

等到仙女棒全部放完了，秦蓁忍不住看向天空：“啊，看來今天不會下雪了。”

“回去吧。”程煜道。

“好。”

他們倆并排走回去，朔風凜冽，卻絲毫吹不冷他們溫熱的心。

回學校的路上，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雪，秦蓁興奮地說：“下雪了诶！”

她又蹦又跳地去接雪花玩，程煜就這麼寵溺地看着她，不知她與雪誰是這世間的精靈。

走着走着，就到了學校的外面，門口還有幾家店在閃着燈光。

雪漸漸變大。

遠處傳來一首粵語歌，慵懶憂傷，和這雪景還有點配。

“這是什麼歌？”秦蓁一時想不起來。

“《富士山下》。”程煜頓了一下，輕聲道。

“啊，這麼好的日子，店家為什麼放這首曲子啊？！”秦蓁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點都不掩飾。

秦蓁記得這首歌好像寫得是女孩和男孩提分手後，又去求男孩，但男孩已經放下了。

程煜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睫毛很長，雪花飄落到他的睫毛上，讓他看上去有些脆弱。

氛圍有些沉默，秦蓁不喜歡，她便打趣道：“程煜你在想什麼，你不會聽了這首歌想甩掉我吧。”

程煜心一緊，臉色沉下來：“不要胡說。”

“好。”秦蓁笑嘻嘻地道，“諒你也不敢。”

兩人停下來好久了，秦蓁拉着程煜繼續往前走，雪花飄落在他們身上，看上去特别美。

路上，不知說起了什麼話題，秦蓁佯裝很兇地道：“反正我絕對不會像歌中的女孩那麼卑微地回頭的，所以你要好好對我！”

“那如果是你先放棄我了？”程煜反問道。

“不可能，你可是我綁定了一輩子的男友。”秦蓁仰起頭，舉起手中的手鍊，笑盈盈地道。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在他們的頭發上，稀稀落落的雪花，染白了他們的頭發。

秦蓁有一種時空錯亂之感，她感歎道：“你說，我們會不會一直牽着手從現在走到頭發花白？”

秦蓁的語氣帶有疑問，程煜莫名地不安，他握緊了秦蓁的手，非常笃定地道：“我們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他重複了好多遍，仿佛這樣才能消除他心底那一絲絲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