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淵所有的表情盡收白悅眼中，她狠狠地松了口氣。

感謝劉老師！

“好像是我媽旅遊的時候在實體店買的。”白悅打算自己做一瓶送給劉老師，做兩瓶，送郝莉一瓶。

夜深人靜之時，白悅拎着一大袋工具出門，前往寒山。

天亮了才回家，眯了一會就起床準備去學校，今天是她和劉老師值日，要早一點到校。

郝莉的香水放她床頭了。

白悅路上買了幾個包子墊肚子。

“送我的嗎？！謝謝！”她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白悅會放在心上。

值日的老師放學的時候走的比較晚，白悅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發現桌子底下有一箱石榴，個頂個的大。

劉老師正在往其他老師桌上放石榴，“我自己家種的，一定要收下啊。”

“謝謝劉老師，你也太好了，給這麼多。”

“沒事，你送了我香水，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味道！”

劉老師今天一天都很開心，她們班的學生，英語聽寫，寫得一塌糊塗她也沒生氣。

白悅抱着一箱石榴回家。

有車按喇叭，白悅以為她擋道了，忙往内側走了走。

“白老師回家嗎？”龍澤淵開了輛新車。

緝拿處的薪資待遇還是不錯的，白悅這麼些年也存了點錢。

“謝謝啊龍老師。”白悅拿了兩個石榴給龍澤淵。

兩人一路無話，白悅一直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行道樹。

“再見。”

白悅下車，四個輪子的鐵疙瘩跑起來還沒有她快，這就是她不買車的原因，真要有什麼急事還不如自己跑着去。

白悅吃完飯就在剝石榴，給郝莉的，給爸媽的，然後自己連吃了五個，手指頭跟染了墨水一樣。

石榴不頂飽，白悅吃完甚至感覺有點餓了，想吃燒烤，看了眼時間，才剛到八點。

“莉莉出去吃燒烤嗎？”白悅趿着拖鞋去對門找郝莉。

“我不去了，小樹苗睡了。”

兩人用氣音交流。

“那我去了。”

“早點回來。”

白悅知道一家鮮貨燒烤店，裡面的食材都很新鮮，她是以前是那裡的常客，前段時間忙着考試沒有時間。

小店在一條舊街上，導航找不到，沒有招牌，客人都是熟客帶過去的。

“你好久沒來過了。”老闆笑着在街邊支起小桌子，“送你一瓶汽水，我記得你愛喝這種。”

“謝謝老闆。”

白悅喜歡夜晚坐在街邊吃燒烤的感覺。

“和以前一樣？”老闆問。

“對。”白悅點頭，她每次來都是每樣來一串，加起來能把小桌堆滿。

“老闆我想吃你愛人烤的，她人呢？”白悅往店裡看了看，沒見着老闆娘的人。

“唉，她找我家那小子去了，最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總往外跑。”老闆歎了口氣，“他以前不這樣啊。”

“那算了，你幫我烤吧。”

白悅燒烤都吃完了，老闆娘也沒回來。

她前腳剛走，老闆娘就一個人回去了，沒找到人。

“呦，美女你怎麼一個人，要不要哥哥陪你啊。”幾個溜子對着白悅吹口哨。

白悅貌似慌張，擡頭探望，快步往前走。

“别走啊美女，給你的錢，陪我……”溜子話沒說完，一顆帶血的牙就從他嘴裡飛出。

接下來是一些會被屏蔽的詞語。

清脆的巴掌聲從黑暗的巷子裡傳出。

“嗚唔嗚唔……”

白悅擦了擦手，轉身準備離開時，看見垃圾桶裡有片綠色。

柳城小學的校服就是綠色的。

白悅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她在兩分鐘内将人送到了醫院。

看男孩的個子，應該是五六級的學生。

白悅在群裡問了一聲，忽然想起燒烤店老闆說的話，該不會是他兒子吧。

劉老師：【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劉老師：【千萬别有事啊】

劉老師：【家長不會來學校鬧吧】

大多數家長還是非常好的，隻有極少數不講道理的。

劉老師是真的怕了，她有位學生周末在家摔了一跤，手斷了，家長跑來學校把她臭罵一通，從她父母罵到她祖宗，還造謠說她不檢點，氣得她病了一個星期，現在想起來還是恨得牙癢癢。

龍老師：【你在哪家醫院？】

白悅靠着牆，盯着手術中三個字，男孩是人和妖族的混血，進手術室的時候尾巴都露出來了。

來的路上白悅給周移打了電話，一到醫院就開始搶救，一分鐘都沒耽擱。

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白悅沒有轉頭，她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