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是他們聚會的地址吧!你那招果然有用啊,這下可以順理成章地過去了!]
容昀樞:[不急,還有點準備工作要做,下棋這種事,可不能走一步看一步。]
[啊?什麼?]
容昀樞起身,走進卧室,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抽屜裡放着一本書,封面有些卷邊。他翻開書,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和屈淩陽發的一樣,人物也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動作和手中的花束同樣是微笑熊娃娃。
隻不過,這張照片裡捧着花束的人不是童書言,而是容昀樞。
他細細描摹着手中的照片,又給顧醫生發了條信息。
[顧醫生,看診時間能改到明天上午九點嗎?]
系統忍不住問:[你這照片哪來的?按照原來的劇本,江琛那個時候根本不認識你吧?]
容昀樞:[我P的啊。]
系統:[不是,你P這個照片幹什麼?這這這,會不會太亂來了?]
[當然是為了人設的合理性,你看看任務進度有沒有變化。]
系統後知後覺地驚呼:[真的!分手進度到5%了,你剛剛幹什麼了,怎麼連江琛的面都沒見就能漲進度?]
[因為屈淩陽那張照片啊,“容昀樞”可以開始懷疑腦中某些不可更改的事實了。]
容昀樞把照片夾回書中,換了套衣服,起身出門。
一打開門,他卻撞上江琅錯愕的目光。
“你,你怎麼還在這兒?”
江琅指了指鞋櫃,解釋道:“東西忘拿了。”
容昀樞轉頭一看,發現鞋櫃上放着個打火機。他伸手去拿,卻見江琅慌張地跨進屋内,一把抓起塞進口袋。
一個打火機而已,怎麼這麼緊張?
容昀樞的疑惑隻一閃而過,也沒多想。
他腦子裡在演練待會去了聚會現場該怎樣表現,沒功夫關注江琅這個不算重要的角色。
江琅放好打火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
“沒事,我剛好也要出門。”
容昀樞應了一句,擡腿就準備走出門外,卻被江琅拉了回來。
三番兩次被打斷,容昀樞覺得自己醞釀起來的情緒都快沒了,語氣中不免帶上了一絲煩躁。
“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你還沒換鞋。”
容昀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穿着拖鞋。他臉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江琅好心提醒,他卻還對人家态度不好。
江琅勾了下唇角,又很快掩飾住笑意,“什麼事這麼着急?”
容昀樞彎腰換鞋,“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看什麼?”
江琅的目光落在容昀樞因彎腰而完全暴露的後頸上,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過了,唐駿說接風宴可以帶家屬,我才出差回來,還是想和江琛多待一會。”
想起容昀樞剛才發的那條莫名其妙的朋友圈,江琅差點被氣笑了。
“家屬?你還真是會自我安慰……”
“不算家屬嗎?”容昀樞已經穿好鞋,擡頭看向江琅。
看到他微紅的眼尾,江琅到嘴邊的嘲諷瞬間變了語調。
“算,當然算。去哪?我送你。”
容昀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路上的車輛也不多。僅僅十幾分鐘,摩托車便停了下來。
容昀樞擡頭,看着眼前四五層高的獨特建築,深吸一口氣。
往昔休閑會所開業時,他跟着江琛來過一次。他不喜歡這裡,主要是因為會所老闆唐駿,每次見面都有種隐約的惡意。
如果不是劇本安排,他根本就不會跟這種人打交道。
容昀樞解開頭盔遞給江琅,“謝謝,下次請你喝咖啡。”
江琅沒有接頭盔,“你習慣用咖啡來還人情?”
容昀樞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開着咖啡店,說請喝咖啡确實顯得沒什麼誠意。
“那……”他有些遲疑。
“請我吃飯吧。”
“好。”
江琅這才滿意地接過頭盔,随手放在摩托車上,“走吧。”
容昀樞一愣。
“啊?”
“一起上去。”江琅言簡意赅地解釋,“我也算童書言的老朋友,去露個面。”
“可這不是博雅校友聚會嗎,隻有博雅畢業的人和家屬能參加。”
江琅不是博雅中學畢業的。據說他初中的時候比較叛逆,被父母送去了平城爺爺家管教,大學畢業後才回到海城。
江琅腳步不停,“都差不多。”
兩人剛走進大門,江琅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琅哥,老K又犯病和人打起來了,現在在醫院……”
聽筒那邊的聲音很嘈雜,站在旁邊的容昀樞也聽得一清二楚。
江琅:“我馬上過去。”
挂掉電話,他又對容昀樞解釋:“車隊那邊出了點事,我得先過去,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江琅匆匆離去,隻留下容昀樞一臉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些呢?他們之間似乎不是需要報備行程的關系吧?
容昀樞覺得自己在之前對江琅的認識太過浮于表面,總覺得他很兇而且不好接近。
現在看來,江琅是個體貼的好人。
容昀樞一路上了頂樓,停在包廂門口。
包廂裡有哪些人,他猜都能猜到,全是江琛那些不太看得起他的朋友。
雖然是工作,可要去面對這種情況,還是需要做一會心理建設。
一隻手突然從身後伸過來,按在了門把手上。
“傻站着幹什麼?不敢進去?”
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容昀樞一跳,他下意識往後一退,背就撞上了身後那人胸口。
與此同時,身後的人還順勢壓下門把手,推開了門。
容昀樞愣愣回頭,恰好看到屈淩陽筆挺的鼻梁,“屈淩陽?”
“容昀樞?”
房間内傳來熟悉的聲音,容昀樞又轉頭回去,看到房間裡的江琛站了起來。
江琛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他也沒捉奸在床啊,這不包廂裡還有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