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溪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世界上沒有比她更好騙的人了,她在西湖邊上坐了好長時間,身上的蚊子包都不知道起了幾個了,蚊子甩着低音炮一直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又煩又癢,但是那個神槍手一直沒有來面基。
“靠,”少女一邊用手拍了拍自己愚鈍的腦袋,一邊心裡罵自己,他和她明明萍水不相逢,一起遊戲的局數也不過10局。這咋就這麼容易把她忽悠過來了?
而且她倆住的可是西湖附近的民宿啊,那一晚上得多少錢呢?
心太軟啊,心太軟。湖面上波光粼粼,閃着七彩的光芒,8月下旬的H市依然很熱,空氣裡蒸騰着熱度,即使是半下午,太陽一直辣辣的曬人,臉上的防曬霜估計跟她的汗都糊在了一起。她徒勞的用扇子扇了下,出來的隻有熱風,這使人更煩躁了。
啊啊,視線範圍之内的路上都沒有人,沈溪溪幹脆放飛了自己,呈大字狀攤在椅子上。
說實話,她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無依無靠,也算不上可憐吧,但。
總感覺有些寂寞呢。
她用右手捂着雙眼,黑暗中,那份孤獨感顯得更加突出了,像是一個在狂風怒濤裡掙紮的帆船,連自身的平衡都不能穩定了,更不用說抛錨紮進海底了。
“你?”一個遲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幾分遊疑不定的意味。
?沈溪溪正在傷春感秋呢,這下很好,都把她的意境消散了。大概是個路過的吧,她心想,也許人家沒想跟我搭話呢。
“……”見小姑娘遲遲不說話,高大的男人咬了咬唇,開始翻着随身帶的小包來。
“紙巾。需要嗎?”感覺全身的陽光呼地一下跑走,反應遲緩的她這才睜開眼晴,發現面前站了個個高的男人。
“不用啦,”少女眨着有些酸澀的眼睛,給他挪了個地方。“一起坐?”
“。好。”他聽話的坐了下來,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綿羊一樣的軟萌感,這個人很奇怪,在這種天氣,有帽子就算了,又戴墨鏡,還又戴口罩兒的。
“你不熱嗎?”沈溪溪随手拾起自己的礦泉水瓶子,“要水不?”
這是她在附近買的,大概不過了不到20分鐘,從冰櫃裡拎出來的瓶子已經變成常溫的了。
“不用,我有。”
“呃,心靜,自然涼。”他一字一頓地回答,像小學生一樣乖巧。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人好好玩啊!”
笑着抹去了一把淚,她突然覺得心情忽地變好了,小姑娘好奇的問他,“你是本地的嗎?”
“不是。”男人推了推墨鏡,又加了一句。“現在休息。”
“哦哦!休息。”自言自語跟着重複了一下,她又追問說,“那,你玩榮耀麼?”
寡言少語的人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姑娘滿臉都寫着快告訴我吧,一副渴求的樣子。
“啊,玩。”他一臉鄭重點了點頭。
“什麼職業?”沈溪溪一聽,呵好家夥,難不成就是網遊裡的那個天冬?
“神槍手。”她眼裡的火苗噌的上來了。
我天,可算讓她抓住了。
“你就是那個!第九區的!”沈溪溪呼的一下站起來,她穿的是短褲,出了一身汗,那種肉從椅子上被撕下的感覺很不好受,她剛打算興師問罪來的,下一秒就又被打擊了下。
“啊?不!”他也跟着站了起來,無措地擺着手的同時也搖着頭,“我不玩,第九區啊?”
“害,”白高興了一場了。
“那個,我還有些事?”兩個人又重新坐了回去,沈溪溪被陽光曬得舒服極了,現在大概快到下午五點鐘了,她有點昏昏欲睡起來。
“啊?啊!那你快去吧,謝謝你的紙巾哦,帥哥哥!”很單純的跟人家揮了個手作别後,少女又閉上了眼睛。
“……”周澤楷摸了摸不斷發消息過來的手機,震動震得讓他有些頭疼,幹脆調成了靜音,看了看七仰八叉的小姑娘,無聲地動了動唇。
以後有機會,肯定會再見面的吧。他這麼微笑期待着,走遠了才回了江波濤一個句号。
可算把江波濤急死了,自己去開了個會的功夫,自家隊長人不見了,中午說出去溜達就真的出去溜達,好不容易從杜明那裡探到,說是應該去了西湖。
但是這麼個天氣去西湖?江波濤無奈的歎了口氣,頂着頭上的大太陽滿西湖的溜着找他。
西湖那麼大,這個人是到哪兒去了?給他發消息也不回。
正急得直上火呢,江波濤喜極而泣的發現自家隊長終于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