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過漢語拼音方案嗎?”
文學院一一吳雪峰一眼就看見了唯一一個文學院的名字,她叫沈溪溪。
他心神一蕩,一個梳着丸子頭包子臉的小姑娘逐漸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她笑眯眯地和另一個少女手挽手走在街上,旁邊還有一個笑的一臉燦爛和一個一臉懶散的少年跟在後面。
吳雪峰開着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同時,緩緩降下了車速,問他們去哪裡,用不用捎他們一程。
可惜一一
隻不過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不到幾個小時的功夫,他督促葉修和蘇沐橙去睡覺,然後自己去小面館吃了一碗面,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就發現兩個人不見了。
病房裡面空空如也,好容易找到了護士,護士卻跟他說已經有人辦理了出院,是直接搬着床出去的那種。
這兩個人就失蹤在茫茫的人群裡面,直到今天十年後,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她的美是那種扣人心弦的美,是最标準不過的溫婉女子的長相。
但是表情,眼神卻告訴了衆人,她不是小家碧玉型的女生,她是她自己。
“不用緊張,就前八個字母。”
一口氣背完前八個,她才意識到前八個字母跟德語翻譯的前八個字母蠻像的。
但是漢語拼音方案那麼小衆的東西,在現代漢語書上也隻作為附錄出現,這個老師把她叫起來的意思是幹嘛呀?
“這位同學回答的很好,請坐吧,”滿意地朝少女點點頭,吳雪峰正式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趁着他回去闆書的功夫,旁邊那個跟她夥看同一本講義的少女丢了一團紙過來。
小姑娘不太喜歡這樣的行為,并沒有搭理。
然後過了一會兒就感覺她的頭被人一壓,那個姑娘輕輕問她:“同學,剛才吳老師沒問你的名字呀,課堂表現分的話加不上了吧,那就?”
選修課嘛,課堂表現分,其實她也無所謂的。
于是她沖她搖了搖頭,指了指耳朵,眼睛和嘴巴,示意她要專心聽講了。
吳雪峰講着講着,就發現下面的那個小姑娘能一面看着PPT,一面聽他講解,同時手裡還在飛速移動做着筆記。
關鍵是她能跟上。
沈溪溪本人其實有一個臭習慣,就是她會撿她覺得重要的或者感興趣的東西全記下來。
這樣做的唯一的壞處就是自己會變得特别的潦草。
是那種自己能看懂的那種草書。
國家名幹脆寫個首字母,有一次舍友借她的古代文學史筆記去看,指着兩個草字頭問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她答:“蒹葭啊,當時聽的太着急了,所以我就寫成了這樣。”
這姑娘還特别理直氣壯回複她們,這個壞習慣也被帶到了職業裡面,上次葉修給她打包了一大堆的戰隊視頻,沈溪溪一個人坐在那裡看一場比賽就要一下午或一晚上。
不停的拖動視頻複盤,還把個人的職業技能HPMPCD這些寫在了裡面。
最後少女還跑過去和羅輯商量了一下,讓他搞個沙盤出來,她就開始捧着筆記本,拿了幾個塑料小人在沙盤上面做團隊賽的複合。
沈溪溪不僅想成為攻堅手,而且也想成為一個戰術大師。
放眼整個榮耀圈,能被叫做戰術大師的隻有四位,攻堅手隻有葉修。
蘇沐秋的話,他的戰術應該也不會弱,就看他願不願意暴露在别人面前,聽葉修指揮了。
葉修扛着大旗,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他會把路上的一切障礙物都踢掉,留給後人的是一條泥濘但安全的路。
沈溪溪也在朝前走,葉修和她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眼看着葉修就要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她加快了步子。
盡管被泥水濺的滿身都是,小姑娘仍然在後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她想追上葉修的步伐。
和他并肩。
和他一起玩樂。
和他一起去披荊斬棘。
她如此期望着,路途遙遠,時不時還會摔個跟頭,流血了破皮了,但她不會哭。
她知道。有那個哭的時間,還不如自己站起來繼續走。
哪怕是她哭了,葉修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無情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