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溪的長相屬于很出挑又很端正那種,一雙眼水波蕩漾似含情脈脈,卻又冷漠至極。此時的少女眼尾上挑,裝出一幅冷淡的口氣。
“啊,真沒了。”他點頭,“除了不該說的,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給你了。”
“唔。姑且相信了,我還在想,你要是騙我的話,就可以嘗試一下每天喝中藥的滋味。”沈溪溪想了一會兒,“左手。”
男人極不情願地伸出了大掌。
直面看見駭人的傷疤,距離還這麼近,她禁不住倒吸了口氣,“害怕嗎?害怕的話我……”
他以飛快的速度将手抽回,“沒有,”想起他遭的這麼多苦難,心髒抽搐了幾分鐘,“沒有害怕,隻是有點心疼。”
沈溪溪低聲說,“抱歉,我……”見少女把頭埋在小手心裡,蘇沐秋感覺心裡頓時軟了一塊,軟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這手還能忍到多長時候。”把左手張合又握住,他仿佛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張開就是空氣,男人說,“手傷是任何職業選手都不可避免的,我的手傷看起來是挺害怕,但是還好,沒有傷到裡面。最怕的是那種神經磨損和斷裂,接都接不起來。”
“老葉和老韓的手也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隻是他們不說而已。”一般退役年齡都是在25左右,隻要超過這些年齡的選手,一年比一年消耗的精力要多,身體損傷也是如此。
“别說了,别惹我哭,我不喜歡哭。”哽咽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我們每天好好的準備,按時去醫院複查,努力打比賽,好不好?”
“但比賽我可能隻上一場,個人賽或者團隊賽一一”他的目光黯淡下來,“有我們呢!”
“有我們呢!”沈溪溪仰着頭大聲說:“沐秋哥,别想那麼多,你還有我們呢!”
“說的也是,”男人把左手又重新交給了小姑娘,“那中藥能不能?”他試探着問。
“該喝還得喝。”面對傷痕累累的手,她把力度又緩了些。
這回的力度就跟貓爪子搗一樣,蘇沐秋想了想,選擇閉口不言。大不了自己回去給自己再做一遍嘛!
“小心湯溢了一一”
“我在手機上訂好的時間還沒到呢,咦,這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沈溪溪用藍牙耳機接了起來,“靓妹!我可是聽說了,今天小盧被你們折磨得很慘,這小子剛從訓練營出來沒多久,比賽還沒打呢,信心都快沒了!小盧還哭哭啼啼地向我抱怨,說你下手太重了,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
“黃少,”她嘴角一抽:“對他造成最大的心理陰影的是葉哥,你讓小盧去找他哭訴,讓他下次見了騎士團小心一點。”少女心裡明白,黃少天不是過來訴苦的,藍雨獲得了季軍後,這還是黃少天第一次和她說話呢。
手操做到一半,手機提醒她去看湯,少女便起身去廚房,聽他繼續唠叨:“葉秋心那麼髒,我怎麼敢把好苗子送在他手上,不長歪了才怪,對了對了,靓女,你這兩個月都打算混在網遊裡了嗎?想好之後要幹什麼去嗎?”
“挑戰賽啊。”她戴着厚手套,用勺子舀了口嘗了一下,“黃少,第十賽季見。”剛才那番話裡,不知道他是有意無意透露出一個消息,盧瀚文下個賽季就要出道了。
這可能是榮耀史上年齡最小出道的選手。
……
耳機裡一片沉默,湯的味道真好,一口下去,渾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美味,少女的身影在蒸氣中暈染着,若隐若現。
“啊,我等着你。你一定要來。”
“湯好了嗎?”見沈溪溪半天不出來,蘇沐秋等了半天,幹脆來廚房去找。
“好了。哥幫我拿下那邊的盤子,”再不吃飯,她的肚子真的要餓扁了。
“好,對了,主食是什麼?”難不成光喝湯啊?
把通話一關,少女歪了歪頭:“饅頭啊,有鹹菜,還有老幹媽,任意搭配。”
饅頭?!
“騙你的啦,其實是帶餡的饅頭,有包子。”兩個人說說笑笑端着吃食出去了,而對面那邊的黃少天卻陷入了沉思。
葉秋的聲音他當然知道。剛剛靓女喊哥的,難不成就是那個夏有喬木?!
他們是啥關系啊?!本來知道靓女要進入職業圈使他本來灰暗的心情好了不少,而且說着說着一不小心就把戰隊機密也說出來了。
他這張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