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言跟在後面,向她點點頭。
霸圖人走路都一字型的嗎!這氣勢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參加冠軍拳擊比賽去了。
就等着裁判員當當地敲響了鐵皮子,然後把韓文清的右手舉起來。
還是1對1單挑那種。
以韓文清的面無表情為代表,隊長代表着一種态度,而以張新傑為首的兩個人或是詫異或是友好的朝她微笑和點頭,然後他們筆直地走過去了。
畢竟不太熟。
再加上他們這次輸了,赢了的話還可能開心的寒暄幾句,打趣幾句葉秋。
可是他們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按理來說,第四個應該就是張佳樂了,畢竟是F4裡面的一員。
可是秦牧雲、白言飛都過去了,一個披着黑紅色外套的身影才慢慢悠悠的出現。
張佳樂走在最後面。
他低着頭,隻顧腳下的路。小辮子都無精打采地落在一邊。
“樂樂!”
衆目睽睽之下,小姑娘直接跑了出去。
她伸出胳膊,從後面牢牢的抱住了他。
“咦……”張佳樂從緩神中醒來,“你來了呀。”他沒有去問這個姑娘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嗯!”她用力地抱着他。
“我……”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住了嘴。
“放開我吧。”半晌後,青年說。
他自己應該習慣了這種事才對。
感受着後背傳過來的體溫,張佳樂想,這一次,他已經舍棄了一切,背負着粉絲的責罵,忍受着内心的折磨。
就這一次,一次就夠。
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就這一次,卻還是差了一步,就那麼一步,就那麼一場勝利。職業生涯他獲得過無數場的勝利,為什麼偏偏總在這一場的時候倒下。
“給你這個!”沈溪溪聽到别人驚呼的聲音之後,忙不疊地把一個小紙條順着手心滑進了他的外套兜裡。
“嗯。”男人勉強的笑了,“謝謝你來看我的比賽。”
可是他的表現,讓所有喜歡他的人失望了。
“去吧。”她幾乎跳起來,“你有無敵的勇氣,拼搏的精神……”
她自己也是懂那種差了一點運氣的感覺的。
中考的時候差一點,高考的時候差一點,考研的時候差一點。
考研第一年,她承認的确是自己實力不行,考研第二年,誰知道國家線漲了,那個學校又壓專業課的分。
所以今年要來第三次了。
張佳樂,缺的隻是運氣嗎?
運氣那種狗屎玩意兒。
一件事想起來要重複三次以上,小姑娘就感覺到無比的煩躁。
她讨厭别人用早知道如此的語氣說,早知道這樣,第一年就報一個好走一點的學校不就好了?
你呀,第一年的時候學校全變了大綱,你不知道應該及時換學校嗎?報本校不就好了嗎?
她讨厭用運氣來形容這些!
運氣絕對不可以成為形容一個人的所有詞語。
他推開了她。
片刻的溫存之後,張佳樂稍微能擡起頭來了。
他倆的關系……到底算什麼呢?
他走掉了。
意識到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朝她這邊看了,之後她馬上就往樓梯間跑。
“小周?”
領完獎杯,抱着它下來的周澤楷手足無措的望了半天。
她人呢?不在這個地方了。
如果他頭上長着耳朵的話,現在已經耷拉下來了。
“不要擔心,”江波濤說,“我去問問。”
輪回副隊走向熙熙攘攘的一群人。
“你們剛才拍照了嗎?!”
“沒有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脫口而出的髒話還沒說完呢,”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溫和的聲線說。
“剛才有個工作人員居然沖上去抱了張佳樂!然後被他推開了!”
“那個工作人員現在在哪裡?你們知道嗎?”
“不太清楚耶……”
“啊!主管叫我們了!”
一群人馬上散開。
“……”江波濤溫和的臉變了些許,自家小周居然被女人毫不猶豫的當成了工具人利用了!
那姑娘肯定知道自己混不進後台,幹脆讓小周過來幫忙!過來幫忙就算了,他看那束玫瑰本來就是應該給張佳樂的吧。
可是隊長看上去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不行,得在那天旁敲側擊一下……
等到江波濤回到之前的地方,就發現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
小聲地和周澤楷說話。
周澤楷半蹲下來,很是耐心的聽她說話,表情上是江波濤之前沒有見過的那種。
寵溺?!
不行!
他忍不住了,快步走過去。
“啊,江江來啦!”沈溪溪眨眨眼,“我就不打擾冠軍隊伍的慶祝活動了!”
算她識相。
“好。”周澤楷說,“花,給我,手機,也給我。”
“好好好。”少女道,“要是覺得玫瑰花太多的話,晚上的時候可以扯下來花瓣泡腳哦?”
“舍不得。”
“啊呀,我跟你說這個花瓣足浴哈……”
“因為是你送給我的花。”
對上有些濕漉漉的眼睛,沈溪溪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翻車了。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渣女啊?!完全過去就是純純地騙良家少男。
她沒話可說了,幹笑着,相當于是逃跑式的跑路了。
“我吓着她了嗎?”周澤楷望去匆匆忙忙的背影,很是失落。
江波濤見她吃癟,内心不由得給周澤楷樹了一個大拇指。
幹的好,小周。
————
張佳樂參加完賽後招待會,一聲不吭的跟着大隊伍上了大巴。
手裡還捏着那張紙條。
他掏了掏,裡面還有幾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去的紅色玫瑰花瓣。
滑膩膩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伸手把花瓣捏成了幾瓣,甚至還生出來想要把那張紙條撕碎的沖動。
紅色的汁液在掌間滾動着,清清楚楚的把他的掌紋劃了出來。
張佳樂突然想起來,小的時候,迷信的家裡人帶他去算命。
算命先生說,他少一位貴人。
這位貴人能扭轉他的運。
那個時候的張佳樂肯定是不相信的。
青年伸手,沒有看紙條裡面的内容,直接把它撕成了碎片。
目送着它紛紛揚揚的散落到了垃圾桶裡。
然後他轉身坐回了坐位上。
“這是怎麼了?”林敬言小聲和張新傑說。
“那姑娘估計要和他表白,然後被他拒絕了吧。”張新傑猜測。
“噢……你說他表白也不會找一個好時機,”趁着高興說不定就答應了。
偏偏要挑這種失利的情況去告白。
“咦……”沒過幾秒,林敬言看着他從座位上猛的蹦起來,然後在垃圾桶裡一陣猛掏。
“這又是怎麼了?”
“這是後悔了吧,應該答應她?”
好在張佳樂撕的時候沒有撕成很小很小的碎片,好在垃圾桶裡是今天剛換上的,裡面還沒有其他的東西。
等到他把所有的碎片掏出來,小心翼翼的在手掌上拼到一起之後。
張佳樂茫然了。
空白的紙片上沒有字。
翻過來也一樣沒有字。
不應該寫着什麼心情好的時候去聯系她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哥!”沈溪溪在路邊打着電話,“哥!我最近可能要在B市呆兩天!”
“大姐,你回家已經回了一周多,現在我好不容易把你放出來,你告訴我你又要去B市幹什麼?”
“嘿嘿,我要去參加婚禮了!”
“啊?”葉修沒聽清楚,以為她說的是她要去和别人結婚。
吓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後來轉頭一想,結婚得要拿戶口本的,這妮子的戶口本不還在他這兒放着嗎?
“是阿盈啦!我要去當伴娘喽!”
“……回來訓練加倍。”男人毫不客氣的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