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吃了,我想吃煎餅果子。”他遞過來。
“給你。”
“其實我喜歡把煎餅果子蘸到豆腐腦裡吃?”
“天津人會打你的。”他吐槽,但還是把放着豆腐腦的碗往這邊推推。
“哎呀。”雖然她平時比較皮,對上孫哲平這樣的猛獸,也很皮吧。
但是可能是小動物的直覺,讓她感到了畏懼感。
放飛了自己的小姑娘活躍起來了,像隻鳥一樣叽叽喳喳,“大孫,你家好大呀!”
“一般吧,”男人喝了口水,神色淡定的很。
“我能參觀吧?”
“你想要,我把這房子給你都行,手續三天之内就能辦好。”
沈溪溪噎住了。
“孫爺,這麼說來,我可以抱您的大腿了?”
“我沒老到這個地步啊?”孫哲平說,“大腿随便抱,能抱走我也算你有本事。”
“嘿嘿。”
“笑得好傻。”
“大孫前輩,”他家的确很大,轉來轉去,轉到頭暈眼花的小姑娘暈了。
“你平時的娛樂項目除了榮耀就沒有别的了嗎?”
“有啊,”他唔了一聲,“足球籃球?”
“還有呢?”
“保齡球。”
“……”
“空閑的時候可以打幾杆高爾夫,騎個馬之類的?”
她閉嘴了。
“我這裡還有保齡球室,要來嗎?”
她瘋狂的搖頭。
“你心裡正在吐槽我。”
“你怎麼……”
“哎呀,我隻是随口一說,看來猜對了。”男人道,“也沒什麼,畢竟我們這些電競選手,除了遊戲什麼也不會。”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宅男吧?”
“不宅不宅!”
“我還好,像張佳樂那個廢柴,那是真的廢柴。”
即使嘴上吐槽着他的搭檔,孫哲平的表情沒有抱怨的意思。
“不要說樂樂哥廢柴啦!”沈溪溪抗議。
“行,他唯一會的技能隻有吃和插花。”
随意的把手插在褲兜裡,青年這姿勢豪放又潇灑,他說,“他那個時候可以滔滔不絕的跟我說出各種花的名字,到第二十多個的時候,我嫌他煩我就打斷了。”
“那麼樂樂哥他家是開花店的喽?”她突發奇想。
“你這個思維跳躍性啊……一般人還真跟不上。”孫哲平無語了。
“謝謝,我努力成為能奶住王傑希的牧師,啊不對,我幹脆成為王傑希不就可以了嗎?”
“傳令下去,微草王朝的王被人從掃帚上扯下來,打了一頓,現在急招勇士,去把那王傑希的王位纂了!”
“嗻!”她比了一個浮塵向後甩的手勢。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試試?”
正當沈溪溪提出來可以在這裡打榮耀的提議後,下一秒就被孫哲平毫不客氣地否定了。
“來我家還打什麼榮耀啊?我又不是抓你來訓練的,來跟我打保齡球呗?”
“我不會啊?”
“随便扔,扔進去就行。”
他塞給她一個球。
這個球對她來說還蠻沉的。
“那……我試試吧?”小姑娘躍躍欲試的站在那裡。
“請。”
她把手穿進球的孔洞裡,可能是抓力沒抓穩,還沒等她往出甩呢,球自己掉下來了。
“哐啷”一聲,掉在腳邊不遠的地方。
“你和張佳樂那家夥一樣的廢啊?”孫哲平哈哈大笑,“他第一次玩也是,還沒甩出去呢,直接就掉在了腳邊,差點沒把地上砸出個洞來。”
“嗯……”小姑娘不好意思了,先不說能不能砸中那些球,她本來以為,最起碼球會順着旁邊的軌道滑到底下。
哪想到連軌道都沒甩上去啊。
“你玩你玩。”怕她害羞,男人走到一邊不去觀察了。
再三确認他真的不看自己了之後,沈溪溪偷偷摸摸的撿起一個保齡球,以大衛擲鐵餅的姿勢扔了出去。
還行,這次總算到滑道上了。
她松了口氣。
又試了好多次,等孫哲平回複完消息,就發現這丫頭居然都已經可以打中最邊的瓶子了。
“牛啊!”他發自内心地稱贊道。“張佳樂到現在還到不了這個地步呢。”
“是嘛?”小丫頭激動的跳來跳去。
“悠着點,我這是專用的地面,别給我墩壞了。”
“好——”
她便開開心心的耶了一聲。
哐啷哐啷哐啷,接連不斷的響聲從他身邊傳來。
真是有毅力啊?也不怕她第二天胳膊擡不起來?
等到孫哲平再次看的時候,發現瓶子已經被人清的差不多了。
他設置過機制,非要等球全部清了之後,擋闆才會下來。
“休息一會兒吧?”
“剩下最中間的了!”沈溪溪過來向人邀功。
“我給你清?”
“不要,我要自己玩嘛!請外挂算什麼本事呀?”
“好好好,”男人獎勵式的,拍拍她的腦袋,那執着的身影,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雖然我很嫌棄張佳樂,”他開口說,“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那些日子,很開心。”
她握了握纏着繃帶的那隻大手。
“即使受了傷,即使沒拿冠軍,又怎麼樣呢?”他歎了口氣,“那時候的我們一直被冠軍的執念纏繞着,受傷的時候,我真是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孫哲平反握回來,“等我做完手術看到焦急的父母,我的内心突然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其他親戚告訴我,他們一直都在找我的錄像視頻,但是那個時候沒有……”
“嗯。”小姑娘蹭蹭他。
“已經足夠了。”
他加入義斬,是對心愛遊戲的戀戀不舍,但是他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冠軍的渴望了。
“足夠了。”
那些輝煌的,痛苦的日子,在他的腦海裡紛紛褪色成一張照片。
那天,百花剛成立,兩個穿着淺粉色隊服的少年對着鏡頭傻笑。
他們手裡還抱着花。
周圍站着的是他們的隊友。
“百花啊百花,我們的百花……”孫哲平哼起百花的隊歌。
沈溪溪非常安靜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聽他唱歌。
歌曲循環了三遍,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懷念、灑脫的味道。
孫哲平又說,“糟糕,義斬的隊歌怎麼唱來着?”
她撲哧笑了。
“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沒等着要去找樓冠甯告狀,他道,“張佳樂他家……不,他家的親戚的确是開花店的。”
“他從小在那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