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好像經常和女人聯系在一起呢！”老闆娘道。
大海，女人。
水，女人。
人魚？
海女？
“好像有海女這個職業，”小姑娘說，“聽說是因為女性的體脂率比男性高，所以被安排采珍珠的職業。”
“也是辛苦，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丈夫在船上，會不會把她們的繩子剪斷。”
一念之間，善惡分明。
“人類的起源也是從海裡誕生的吧？”
“所有的生命都起始于原始海洋中的單細胞生物。”
沈溪溪點頭，“哎，嬰兒也是泡在羊水裡的嗎，我懷小孩的時候我就在想，那小孩一出來是不是皮膚就皺皺巴巴的，”
她渾身一顫。子/宮裡面的羊水！
“海裡是不是還有人魚啊，小時候我看童話故事，總是有人魚哦，你說他們的眼淚真的會變成珍珠嗎？”
老闆娘不經意間發現，這個姑娘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蒼白。
“人魚是分雄性和雌性的，”她吸一口氣，“大家都在傳說吃了人魚可以長生不老，在島國，有八百比丘尼的故事……”
“在歐/美，有段時間人魚被看成是同/性/戀的代表，因為據說他們在成年的那一瞬間，才會體現出性/狀，才能确定自己喜歡的是雌性還是雄性。”
小姑娘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身體抖的越來越厲害。
“你不要緊吧，是不是什麼病犯了？”
“沒，”她喝了點飲料，壓下去不安的想法。
“我公公說，出海那麼多次，也隻有兩三次，碰見了真正的鲨魚。”
“鲨魚一般不會主動襲擊人類……它們覺得人類的肉不好吃。”
相比起鲨魚吃人的新聞，沈溪溪倒是在意被人們吃到口裡的魚翅。
魚翅的數量和鲨魚吃人，很明顯是前者的數量遠超後者。鲨魚的魚鳍不可再生，因此失去魚鳍後它們再也無法遊動，最終隻能淹死在海裡。
她也不可能阻止所有人都拒絕吃魚翅，人類永遠想幹點什麼來突出、證明他自己比其他人高貴許多。
不，比起魚翅，她更在意那個女人。
女人，海，看海的女人。
那個女人……會是原主的媽媽嗎？
那個失蹤的母親？
————
沈溪溪提着一大袋東西回去了，除了餃子，她還買了一些蛋糕和新出來的酸奶之類的産品。
她必須要攝入一些甜食來确保她的心情穩定。
“沐秋哥，我有些好奇啊，你剛開始遇到我，會不會覺得我可愛啊？”
小姑娘決定拐彎抹角的問。
“可愛啊！好小一隻的！”幫她把食物提到女生宿舍樓下的青年脫口而出。
“那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喜歡什麼嗎？”蘇沐秋詫異了幾秒，“賽車？”
“你給我買過賽車嗎？”
“呃，買過，我看見你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了，好像最後放到了行李箱裡面。”
确實是她的風格。
“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愛好了嗎？”
“看海算不算？我記得你背包和行李箱裡面放了好多的海産品紀念物，海螺什麼的，聽說一吹能聽見大海的聲音？嗯，就是什麼神奇的海螺？”
“那個時候的我估計沉迷于海綿寶寶……”她已經确定了，擠出來笑容。
“是的啊，你說讓我給你做一個海綿寶寶的菠蘿屋，”
“成功了嗎？”
“失敗了。”他承認。
“沒事啊，給你餃子！”
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沈溪溪放下東西，把黃少天約了出來。
她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精神狀況不好而耽誤秦牧雲和高英傑的訓練，因為和他們一組就代表着這三個人的進退綁在了一條船上。
而秦牧雲和高英傑，在正式比賽場上出現的次數也不算多。
還是得靠磨合。
時間不等人。
“什麼事啊靓妹！”黃少天不到半刻鐘就跑來了，“身上痛不痛啊？”
他的神色焦急又懊惱。
“沒什麼……”小姑娘背對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一直以來打擾你挺不好意思的，”
溫柔的陽光從這邊窗戶裡傾斜，灑成一地的金子，在恍惚中，黃少天似乎發現這姑娘長出了翅膀。
那翅膀跟着陽光忽隐忽現的。
“你這是在說什麼啊，我哪裡覺得被你打擾了……”瞳孔縮小的青年上前，“我很樂意被你打擾的……”
“對不起，明明說了不提感情的，但是我卻做出了很過分的事，”她的肩膀無力承受腦袋的重量了。
“像我這麼卑劣的人，”
“哪裡啊！”
“一直以來喜歡被人關注的你，因為我，躲在角落裡……”
一想起這件事來，沈溪溪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實在是很抱歉……”
愛情可以使一個人面目全非，愛情也可以使一個人性格大變。
她低下頭，“喜歡這樣的我，會讓你感到累吧，不會有喜悅、不會有關愛，隻會給你帶來無盡的憤怒，無盡的溫暖和無窮的——”
“别說了好嗎？”
他将手指攥在手心，“你一開始食言，确實我是有點生氣的，我好幾次都在想，為什麼是他們呢？”
“你為什麼不知道主動理我呢？”
“昨天的事，我也在，”
黃少天用鼻音說，“隊長是為了我，才會去找你聊天的……我好奇他晚上那麼晚出去，我就跟着去了……”
她崩潰了，他已經崩潰了。
“我很狠心的，是吧？”沈溪溪喃喃自語，“我這個年齡出道，确實是出道即退役。”
“但是，”青年又上前一步，“你也不要因為隊長的話而感到傷心啊。”
“我玩榮耀的初衷，其實……”
“是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你才加入的，”他哽咽，“如果我們說了不好的話，會不會你……”
會退出啊。
隊長的話一直在腦海裡回蕩。
她的精神真的崩潰了……
再這樣下去，别說打職業比賽了，連個人的生活都是個問題。
一考慮到沈溪溪要退出榮耀，黃少天的心被萬箭穿透了。
明明是他率先邀請的，小姑娘去不了藍雨他雖然感到了遺憾，但是她在興欣啊，難道會因為他而選擇退賽嗎？
“不要退好不好……我很喜歡和你打榮耀……”
一雙手臂從背後擁過來，他不敢用力太猛生怕這個姑娘會在他的懷抱裡融化，“感情，我……”
“嗯，很為難啊……”
“我已經展示出來我惡劣的一面了，如果你還喜歡我，還要進行對你來說，非常不公平的行為，”
“不要說了……”
“我會努力的，我不會退賽，我要是退賽就白白傷了那些努力栽培過我的人的心，”
沈溪溪笑起來，“你的看法呢？”
“你願意——”
“哎呦哎呦，這個點了，快去休息，好好休息完了，下訓練室訓練啊！小盧那孩子每天都希望偶遇你呢，每天都遇不着，你是怎麼了？搞了什麼隐身魔法還是什麼看不見的鬥篷嗎，真是小氣，你會這些東西也不記得告訴我，我改天記到小本本上去，哪天你隐形了好把你逮着。”
男人連珠炮道，“話說你從上鋪摔下來了疼嗎？疼嗎？疼嗎？讓我給你吹吹嘛。”
“……少天啊，你難道不會嗅到一股辛辣的藥膏的氣息嗎？”
“我會啊，我當然聞到了！”
“那你舔我胳膊幹嘛……”
“這樣淤青散得快啊！”她怎麼不知道？
“黃少……”
“别叫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生疏的！”
“天崽？”
“天崽？”
“天——崽——”
“咦，你臉紅了！”
“沒有沒有沒有！這是被陽光曬紅的，你那裡缺不缺好吃的啊，我這裡有好多零食哦，我給你分點！”
他歡樂的笑，眼睛澄澈無比，隻留了她的影子，“還有，那個百花妹子，為什麼能和你一屋啊？我也想和你一屋！”
“你看一下你的性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