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夠了。”水下的嬉戲還在繼續,雖然孫哲平覺得是她對他在單方面的調戲:“喂你手不會泡發了嗎?”
“還好?皺了就皺了。”
腿部抽筋在孫哲平的友情幫助下逐漸好轉,不得不說手大就是有好處,能全方位無死角服務到,沈溪溪活動活動筋骨:“謝謝按摩。”
“那你剛才說,有間諜是真的嗎?”青年在她耳邊低語。
“不是間諜,就是有人進來了。”
“怎麼進來的?”
她慢吞吞地在水裡來回上下跳跳:“空調顯示變了,外面房間,我指的是這個有遊泳池的,和裡面換衣服的房間顯示不一樣。”
“然而這裡是中央空調,一動會全變那種。”他肯定。
“還多虧了你,不然為什麼要去調空調?”
孫哲平搓搓手臂:“要不是你說什麼男同性戀,我也不會感到惡寒,就要去想着調空調的。”
“謝謝你啊。”
借助水的浮力,她發現了好玩的新大陸,随便一跳能跳出腳底軟綿綿的感覺,“好好玩,仿佛踩在彈力球上面。”
“這裡的安保工作一向很好,”
“問題就在這裡,安保很好,怎麼混進來的?”
“跟着混進來的?還是本來這裡就是敵人的大本營?”
青年不認同:“混不了,我傾向于就是這裡的員工,可能是短期的。”
“是氣球裡有定位器嗎?”
“氣球裡是空氣,你的腦袋裡都是些什麼?”
“你說了速撤,結果拉着我在這裡玩水?”他又問。
“也不可能讓其他人發現端倪啊。”
“你想想,本來很閑适的兩個人,突然覺得緊張起來,并且急匆匆的沖了出去,不是顯得很可疑嗎?”
“我看你就是想在這裡揩油時間更長是吧。”
“嘿嘿。”小姑娘笑得純潔無比,“是手感很好啊,雖然肌肉有過于硬邦邦的,但是荷爾蒙鐵鐵的是max了.”
孫哲平沒好氣的,“max還躲我。”
“嗯,因為,要保持适當的距離呀,貼的太近太熱了,太遠了根本接受不到那種美妙的觸覺……”
“哎呦!”
她的腰被人掐着,“再說一遍?”
“你是不是那種,隻管享受不顧别人的人?”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的本性咯?”
“我治不了你是吧。”
孫哲平的額頭突突冒青筋,“你這丫頭。”
“可是水裡的你好好看,本來很犀利的面部輪廓,進入水裡一下子變得很柔和了,身材也好嘿嘿。”
這個時候的孫哲平看起來很平易近人,沒有了往常那種削利的氣勢,甚至還帶了些溫柔的色彩。
“說好話也沒用。”
“啊啊你打我!”
“撓癢癢,怎麼能說打人呢。”
很明顯的,孫哲平被她的一句‘好好看,身材也好哄’的那叫個心花怒放,他放緩了手裡的動作,“玩夠了嗎?玩夠了我們就出去。”
沈溪溪眨巴眨巴眼:“我本來想用你突然肚子疼,要上廁所的借口沖出去的,”
“換衣間裡有廁所。”
“對,所以這個方法使用不了,換一個吧。”
“什麼?”
“哎呦!大孫,有人找我,我先撤了。”她突然大嚷大叫起來。
他沒理解。
“對不起啊,本來是很開心的,但是我不能沒有他,他在找我的路上,我們不能就這麼見面,萬一他突然闖進來,看見我們倆正衣着單薄的在這裡玩水,”小姑娘急急忙忙上岸,“誤會了怎麼辦,你們都是我的心頭好,我去了任何一塊呐,我心裡就感覺到空落落的。”
“你要為了他抛棄我嗎?”
“是的,雖然你有錢,但是錢不是萬能的,”她腦海裡迅速閃過了很多狗血言情場景的經典台詞,可是也不能把孫哲平挑撥到上火,假戲真做是可以的,萬一真的被惹毛了,孫哲平估計又哄不好了。
“那你去吧。”他平靜的說。
“啊你不會罵我?”
“更不會打我?”
“倘若打罵有效果,也不會流傳,打是親罵是愛這句話了。”
“不過,”
孫哲平在水裡站起身,伴随着水花四濺的響聲,他的胸膛在水面上逐漸顯露,本來水波是在小幅度波動着,蕩到水池邊又會蕩回來,它被他毫不客氣的阻攔了去路,就連無生機的水波遇到他也會被吓得四散奔逃。
“你得帶上我。”
“啊為啥啊?”
“因為,情敵是最終要見面的,”
話語簡短,有力,透露出孫哲平對自身能力的絕對自信,“早不見,晚不見,不如今天見。”
他站在那裡,渾身的氣勢能把天捅破了般:“我什麼都不怕,男人生下來就是要靠競争活命的。”
不妙啊,看起來是當真了。
沈溪溪頭皮發麻,隻能跟着大腦裡随機生成的劇情講下去,“哪怕是為了我?要和其他人大打出手嗎?”
“這很重要。”
“你應該對你自己有信心些。”
青年的眼睛露出嗜血的兇意,“畢竟老本行是狂劍士。”
“好吧。跟我來。”
于是兩個人繼續演戲,他們的對話發生在短短幾分鐘之内,幾分鐘之後兩個人換好衣服,奔跑着來到前台:“時間還沒夠,不用了,就這樣吧。”
她頭也不回:“氣球送你們了!”
?
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們就沖了出去,按下電梯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也沒人告訴我,他們要回去了?”那個人想了想,跟着下了樓。
門口也有同僚,要是他們先跑出來,同僚是會告訴他的,到現在還沒有,說明一定還在這棟樓中。
他們按的是下行鍵。
這個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況且電梯運行隻停留在特定層數,為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沒辦法,隻能挨個打問打問。
一下樓他就傻眼了,這層樓的這邊區域,是賣高檔化妝品的。
“請問有沒有看過兩個人路過?”
櫃姐掃了他一眼,“沒有。”
又問了幾個人,終于有人說看到過,“下樓了。”
“好的謝謝。”
電梯門一看,他又懵了。
這層的區域是小孩子的遊樂園。
有一個小醜在那邊逗小朋友開心,他挺敬業的,還會給小朋友抛球,表演玩,
從工作服的褶皺和臉上的油彩來看,這個小醜在這裡很久了。
他決定再下一層。
這層的區域是婚紗照,藝術照。
完全被各種色彩斑斓的衣服淹沒了。
“先生是要來試試我們的新妝嗎?我們店裡什麼妝容都有。”
一個穿着職業女裝的人熱情道,她所在的店鋪位置就在電梯右面。
“你看見過一對情侶嗎?”
他說着要去店裡看。
“沒有啊,先生,這裡是試衣間,”
沒有。
都沒有,奇了怪了。
試裝的女性都和她長相不符。
連續下了好幾層,都是一樣的答複:“沒有看見過。”
“樓梯間?廁所。”
隻剩下這兩個可能性最大的了。
可是他不能去女廁所,況且每一層的女廁所數量加起來,不夠時間去找。
到底在哪裡?
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了?
正當這邊的追蹤人員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企圖把自己的機遇寄托于上天而到處奔跑時,那邊的沈溪溪心定神閑的走出來這座大廈。
如她所料,這個跟蹤狂僞裝成了清潔人員,在前台那邊等着,或許他都甚至調查出來了孫哲平喜歡往這個地方去,名下有這裡的會員,幹脆派了一個人在這裡長期埋伏。
而那個氣球,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給的。雖然小姑娘不覺得汽球内部中空的情況下還能塞進去一個定位芯片,但是當她把氣球遞給前台保管時,前台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暴露了他的意圖。
他沒有把氣球系在任何一個位置上,而是把它放在了一邊的角落裡,任憑氣球在天花闆上漂浮着。
對一個前台來說,個人的私人物品是絕對不能放在讓顧客能夠看得到的地方的。
這就非常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