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低頭,臉狠狠在青年纖細的蝴蝶骨上蹭了幾下,然後雙臂松開放奚越起身。
奚越懷疑,蔣在野可能摸到了一點他的喜好,所以現在撒嬌得心應手,尺度總是恰好在自己不會發火的邊緣。
“現在可以起來了吧?”奚越無奈地問,“小少爺,生病就去看醫生,燒……”他說了一半,把那個音吞回去,生怕蔣在野又借題發揮。
“If you burn up from fever,how am I gonna explain it to your mom?”(要是你燒壞腦子,我沒辦法和你媽媽交代)
“Fine.”ABC男孩眨了眨眼睛,對中文家教溫柔又無奈的語氣很是受用。
但是他也提出要求:“哥哥,你先去外面嘛~”
奚越還以為他要什麼東西,他想起來蔣在野自己的衣服褲子還在客廳沙發上堆着,問他:“還需要别的嗎?一起給你拿進來。”
“不是。”蔣在野說,“就是你在外面等我,我馬上出來。”
奚越發現他更不明白蔣在野的意思了,他用疑惑的眼神問蔣在野。
被他看得,蔣在野仰着頭捂着眼睛,呻/吟了一聲。男孩喉結上下滑動,嗓子裡擠出一種有些戲谑又有些窘迫的聲音:“哥哥,你别看我了,現在沒有剛才大,别看我啦。”
奚越:“……”
奚越茫然地看他的臉,又低頭看他盤坐着的姿勢。
就這麼上上下下看了幾眼。
奚越聽懂了。
他什麼也沒說,立刻轉身出去。剛走兩步,似乎聽見了蔣在野低低的笑聲。奚越扭頭,正好和蔣在野目光對上。
粉色頭發的男孩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一道彎,卧蠶鼓鼓的很可愛。
奚越立刻掉頭回去,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在他露在薄毯外面的大腿上踹了一腳,這才出去。
蔣在野是個壞小子,他媽媽的母愛濾鏡過于重了。奚越想。
蔣在野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奚越有些糾結地看着手機。沒等他問,奚越直接問他,用不用聯系蔣女士派人來接他?
“不要。”蔣在野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衣服,朝浴室走,“她今天應該很忙,不用告訴她。我回家家庭醫生會給我打針。”
“好。”
蔣在野換好衣服出來,又開始撒嬌,賴着不想走。他嚷嚷着喊餓,奚越起身,從牛皮紙袋裡拿了個拿破侖蛋糕出來。拿破侖蛋糕小小的,好像還不夠蔣在野塞牙縫的。于是奚越又把拿破侖蛋糕放回去,把又大又便宜的丹麥車輪面包給蔣在野,說:“拿着路上吃吧,這個算請你吃的,不用AA。”
——貴貴小小的拿破侖蛋糕他要自己享受。
蔣在野:“……”
蔣在野抹了把臉:“謝謝哥哥,我馬上就走。”
“嗯。”奚越也去門口換鞋,“我送你出去吧。”
蔣在野給他爸的司機打電話,啟睿集團就在華爾街,下午兩三點是曼哈頓最不堵車的時段之一。兩人在校園裡慢悠悠地走,司機竟然比他們先一步到。
上車前,蔣在野又要湊過來,奚越迅速閃避,這麼多次後他也懂一點技巧了。先躲開再嚴肅道:“No kissing,Zane.”
蔣在野撲人失敗不可置信,熟悉的警告詞更是讓他如遭雷擊。
他愣愣地問:“哥哥,我們不是……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正常師生關系。”奚越回答道。
“可是昨天……”
“Zane.”奚越語重心長道,“你是大孩子了,做事情要有分寸知道嗎?昨天你情緒不對勁老師不和你計較,沒有下次了。上車吧。”
“……”
蔣在野定定地看了奚越幾眼,癟癟嘴,扭頭賭氣上車。
林肯轎車勻速駛出街區。
後座,蔣女士看蔣在野上車後,和她招呼也不打,一言不發地啃面包。
問他:“寶寶,沒吃飯嗎?這是什麼?”蔣女士金枝玉葉,沒吃過車輪面包。
“分手費。”蔣在野瘋狂撕咬面包,氣呼呼地說道。
蔣女士:?
她兒子昨天被墨西哥佬揍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