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學姐覺得對村民們講道理是有用的?”
“有用最好,沒用也沒關系,能表現誠意就行。”
聊了一個多小時,甘歆有些口渴,伸手去拿馬克杯,被齊灏拿走了,他站起來往廚房走,“我去加點熱水。”
眼裡這麼有活?甘歆有些意外,好歹是個太子爺,是不是表現得太好相處了?
帶着熱氣的茶又放了回來,這次齊灏沒坐下,斜靠着餐桌喝茶,甘歆潤了潤嗓子,眼睛往上挑了挑,兩個人離得近,齊灏又長得高,看到他的臉就有些困難,可他這麼一靠,背後的衣服就被抻直了。
稍顯寬松的毛衣下,身材很好,甘歆偷偷打量着他的比例,像一隻偷腥的貓,光就這麼斜靠着,轉過頭也隻能看到胯骨這,心裡悄悄起了個疑問,這麼會長的嗎,20歲就這樣,畢業了之後還得了?得多大一堆女生跟着?啧啧,富貴人家事又多,少不了腥風血雨。
“看什麼?”
被抓了個現行,甘歆心裡咯噔了一下,二十歲的時候可能還會遮掩,三十歲的時候都釋然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個帥哥還不讓了?
她索性擡頭,讪讪地笑了笑,話也直白,“你腿好長啊。”
齊灏左邊的眉毛挑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嗯。”
到底是個二十來歲的人,甘歆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耳廓心情大好,好像找到了他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青澀”。
安靜地喝了會兒茶,齊灏擡手看了看手表,站定起身,“謝謝學姐,學到了很多,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
甘歆也擡頭看了眼挂鐘,竟然已經快十點了,她也站了起來,“謝謝你願意幫忙才是。”
她擡腿打算送客,齊灏卻把兩個馬克杯都收進了廚房,甘歆又聽到了水聲,看來是把杯子也洗了,都快懷疑他有潔癖了,好好的太子爺,怎麼對這種洗洗刷刷的活兒感興趣。
水聲收住了,齊灏拎了個垃圾袋出來,“這個我順下去。”
“啊,不好意思,謝謝啊。”這句謝謝是真心的,本來還想着廚餘垃圾不好放,借着送他的理由下樓去扔一趟,沒想到,省事了。
齊灏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淡淡的,走到門口換好了鞋,才提出了他今晚的第一個疑問,“學姐真的覺得,誠意真的能代替利益嗎?”
甘歆心裡歎了口氣,“不能,我們要做的也不是代替,隻是減少沖突。”
“那……”齊灏的語氣裡依舊有疑問,卻及時收住了,“抱歉,又耽誤了你一會兒。”
“沒事沒事,的确有些複雜,”甘歆見他眉頭不展,還帶了點兒執拗的求知欲,也不好趕人,折中一下,隻能約下次,“不急,還有時間的,明天?你有空嗎?”
齊灏的喉結明顯動了一下,“明天滿課,還有個家教。”
“……哦,後天呢,周四?”
“後天下午晚一點可以,學姐方便嗎?”
“應該能行,我明天告訴你可以嗎?”
“好,”齊灏的臉上有了些笑意,“那我周四再來拜訪。”
“行。”
齊灏走後,甘歆才開始後悔,周四幹嘛非得在家啊,去公司辦公室不行嗎,找個空會議室不是更有工作氛圍?可話已經說出口了,也不好收回來。
哎,算了,一回生兩回熟,也不差第三回了。
甘歆将電腦裡的資料整理了一下,打包了一份發到了齊灏的手機上,“有空可以看看。”
還沒退出對話框,就收到了一個他發來的OK。
她笑了笑,把電腦放回了書房,這才将衣服脫了去洗澡,懶得再換,手裡拎着睡袍,隻穿着内衣内褲進了衛生間,昨天已經洗過頭了,找了個夾子将頭發攏起來夾在了後腦,等淋浴間已經被熱水烘起了水霧,才跨步進去。
整套護膚完後,她覺得有點熱,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想拿牛奶,才想起來根本沒買,那一加侖的酸奶就在嵌在冰箱門上的櫃子裡,上面多了張磨砂标簽,仔細看還是手寫的。
“生冷食物。”
怎麼回事,是上次自己發胃病的時候太吓人了嗎?怎麼感覺齊灏都有些驚弓之鳥了,牛奶不讓喝,酸奶又提醒生冷,喝茶要不要問問他行不行?
她還是給自己倒了杯65度的溫水,喝了半杯,就把新拿出來的玻璃杯晾在了餐邊櫃上。
回到卧室的時候,甘歆才拿出手機看了看,景頁隻給她發了個表情包,是一個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好像在認錯一樣,别的什麼内容都沒有。
她對着窗外看了看,不比下午的晴朗,夜裡雲層都堆疊起來了,将月色罩得微弱朦胧,好像再多飄來幾片,就能完全遮住。
“你怎麼比小狗還狗?”對着景頁,甘歆肆無忌憚。
這次景頁回得晚了一些,近乎過了20分鐘才回複她,“汪。”
甘歆偶爾覺得景頁是糖捏的,不然怎麼隻是說着話,都覺得有甜味,“再叫一聲。”
“汪汪。”
“你比小狗乖多了。”
“姐姐,我牙癢了。”
“你也要磨牙棒?”
這種淺層的情趣行為,他們彼此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