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副不容人拒絕的語氣,方數則暗暗松了口氣,接過了喻呈手裡的啤酒。
喻呈打開電視随便放了個電影,默不作聲的喝了好幾罐。
電影裡的主角正在逃亡,他們遇到了災難,此刻正在趕往庇護所。
喻呈看得很認真,邊看邊喝,覺察不出有什麼情緒,方數則也隻是默默陪他喝了起來,不過速度遠沒有喻呈快。
“我有段時間也是那樣,不敢聽到别人提起我媽。”喻呈突然說話,方數則覺得他可能有些醉了。
“喻呈,這不是你的問題,你詢問的話很正常,隻是我們不了解紫葉的情況。”方數則按住了喻呈還想要再拿酒的手,他的腳邊已經堆了快十罐了。
喻呈掙開他的手,又單手拉開拉環:“正是他們情況特殊,和他們交流要格外謹慎,但是我在和老師交流的時候根本沒有去問她父母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
說完他又喝了一口,方數則看着他說道:“你們節目錄制的時候我去找了老師,老師告訴我紫葉離不開她的玩偶。
比起詢問玩偶是誰給她的,其實是讓她放下玩偶的我讓她産生了警惕,要說問題大的,應該是我。”
說完之後方數則也灌了一口酒。
因為經常去應酬,就算把喻呈拿出來的酒全都喝了,估計方數則也沒什麼感覺。
“不是的,我明明知道這種情況,卻還是沒有能提前避免…”語氣聽起來非常低落,清醒狀态下喻呈是不會這樣說話的。
方數則起身跨了過去,按住喻呈的肩膀讓他看向自己,喻呈很明顯的睜大了眼睛:
“因為你有過類似的經曆,你就必須能解決這個問題嗎?因為你自己曾經生病,所以觸碰到别人的病症你就有罪是嗎?”
“喻呈,你真的痊愈了嗎?”
方數則仔仔細細盯着喻呈,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但喻呈始終是那一副震驚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才轉開頭,推了方數則一下:“你起來,很疼。”
方數則松開了按住喻呈肩膀的手:“抱歉。”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想到之前他也見過喻呈的母親。
那是一個長相很漂亮的阿姨,但每次見到她眼神裡都是躲躲閃閃,好像在顧慮着什麼。
不過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倒是沒有那個神情了。
想到之前喻呈母親對自己說的話,方數則覺得喻呈的母親還是愛他的。
“阿姨…現在怎麼樣?”
良久的沉默,喻呈咽下了口中的酒,回答說:“我媽…已經離開很久了。”
“方數則,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愛過我了。”
方數則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為什麼會這樣?在他們分開的這些年,喻呈到底受了多少苦?
方數則沒有忍住伸出手将喻呈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用手順他的背,是一個安撫人的動作。
喻呈很瘦,在他懷裡也完全不占地方,這是重逢後他們第一次,在喻呈不需要信息素安撫情況下的擁抱。
比混雜着信息素的懷抱更讓人覺得溫暖。
喻呈沒有從方數則懷裡出來,隻是方數則的确不太會安慰人,憋了好久憋出來一句:“沒事的,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
似乎這句安慰太拙劣,喻呈聽不下去,把腦袋從方數則懷裡拔了出來,擡頭看着他。
這個姿勢下兩個人離得特别近,方數則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能灑到喻呈的臉上,喻呈整個臉蛋紅撲撲的,眼神迷離,臉上已經有了醉态。
他的嘴唇上似乎還沾着一點酒,看着潤潤的。
不能再這樣看下去了,方數則努力調整呼吸,艱難的錯開自己的視線。
下一秒嘴唇卻輕輕被人碰了一下。
喻呈親了他一下,一觸即撤。
心跳的速度突然飙升,但方數則的腦子很清醒,喻呈可能是醉了,一個醉鬼的行為不能代表什麼,但他卻不能稀裡糊塗占人便宜。
兩人現在的姿勢的确暧昧,喻呈側靠在方數則的懷裡,方數則手攬着喻呈的脊背,是一個很适合接吻的姿勢,他微微低頭,就碰得到喻呈的唇。
但他沒有行動,也沒有挪開。
喻呈又湊了上來,他的吻從方數則的下巴處開始蔓延,一寸一寸探到方數則的唇。
起初隻是輕輕的碰着,像小雞啄米那樣,啄了一會兒之後喻呈開始吮吸方數則的下唇。
直到喻呈舌頭伸過來的時候方數則才像是突然清醒,偏過了腦袋,不讓喻呈繼續。
喻呈有些不高興的眯起了眼,換了個姿勢,跨坐在方數則面前。
“你躲什麼啊。”語氣帶着責備,手托着方數則的下巴,強行把他腦袋轉了過來。
方數則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喻呈的腰上:“你喝醉了。”他看着喻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