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先是怔了一秒,随即苦笑:“我連身份證都被他們扣着,走都走不掉。”
怪不得喻呈每次都說自己沒拿身份證,甚至都不會懷疑性的翻翻包。
“不是現在,現在就算我們跑了也是無處可去。”方數則寬慰他:“我們努力學習,考出去,到時候就再也不回來了,沒有人能攔住我們的。”
如果想要擺脫,這的确是唯一的辦法,逃出父親隻手遮天的區域,就可以微微喘口氣了。
喻呈重重點了頭,他并不是特别聰明的類型,成績一直處于中上遊,不算拔尖。
“那你要幫我,方數則。”
方數則笑了,說:“好。”
那天之後喻呈果然如他說的那樣更加努力的學習了,成績穩步向前。
方數則一直都是年級第一。
那時的兩個人都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可以擺脫這裡,主宰自己的人生,就會從此天高任鳥翔,不再被桎梏了。
***
即使喝了酒,方數則也一如既往醒的很早。
怕喻呈醒來會頭痛,他提前煮好了醒酒湯。
加上橘紅、橙皮、檀香等慢慢熬煮,香味散發,不僅醒酒功效不錯,味道也很好。
剛收拾妥當,方數則就聽到房間裡喻呈的手機響個沒完,房間裡的人一直沒有接聽。
想到昨晚喻呈的樣子,方數則不免擔心:喻呈不會其實是昏倒了吧?
他急切的推開門,房間沒有開燈,窗簾拉的很嚴實。
喻呈坐在床上拿着手機,看着來電顯示動也不動,等待着自動挂斷。
随即轉頭看向推門而入的方數則:“看什麼看。”
方數則走過去拉開了房間的窗簾,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喻呈忍不住眯了眯眼。
方數則坐到喻呈的床邊,伸手碰了他的頭發,又輕輕掃過還帶着傷痕的腺體,問:
“今天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他的動作有很強的确認很久戀人關系的人夫感,喻呈拿眼睛掃他,沒有阻止動作,但語氣依舊不客氣:
“今天休息,你不來打擾我還能多睡一會兒。”
喻呈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态度,現在方數則已經能熟練的将其理解為小貓撒嬌。
他猝不及防靠近喻呈,近到鼻尖幾乎相貼,喻呈反應很快的往後撤,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還沒洗漱。”
“沒關系。”方數則又要往前湊,喻呈掀開被子飛快從另一側下了床跑去洗手間了。
落荒而逃一樣。
方數則失笑,轉身去盛醒酒湯和早飯。
喻呈收拾完出來的時候,方數則正在餐桌上擺盤,動作熟練的像家裡的廚師。
喻呈慢吞吞走過去坐下了,剛洗完臉的皮膚很透亮,沒醒多久的他看着迷迷糊糊的。
方數則把醒酒湯推過去,喻呈看了一眼,抓住了他的手。
“昨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我喝醉了。”說完他也不看方數則什麼反應,拿起勺子喝了起來。
方數則眯縫了一下眼,這是他昨晚預想情況中的第二種。
第一種是喻呈會指責他臨時标記的行為;第二種是裝忘記了不認;第三種是破罐破摔繼續和方數則發展這種關系。
顯然因為方數則早上的試探和腺體處的咬痕,喻呈沒辦法不認。
于是讓他當沒發生過。
聽了這句話方數則心裡閃過一絲酸意,不是很舒服。
他擡手輕輕按着喻呈的腺體,這是一種非常親密的行為,如果哪個A這樣碰觸一個不認識的O的腺體,那麼O可以馬上告他性/騷擾。
喻呈停下了動作,擡頭看他:“方數則,你别忘了合同的内容,我都沒有和你計較臨時标記的問題了,别太得寸進尺。”
突然方數則手上用力,把喻呈連人帶椅從餐桌邊拉了出來,喻呈被吓一跳,大聲指責:“你幹嘛!”
方數則雙手放在椅子兩側,低下頭注視着喻呈,眼神很有侵略性,椅子上的人啞了聲,有些緊張的看着他。
看喻呈這樣,方數則表情柔和了些,挂上了笑容:“可昨天是你先親我的,奴隸沒有人權嗎?”
“那你想怎麼辦?要不然你親回來。”喻呈眼睛瞪的圓圓的,嘴巴卻珉着,看着不太甘願被人親的樣子。
“我現在不是很想親你。”方數則口是心非道。
聽到這裡喻呈勾了勾嘴角:“是麼。”他本來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突然挺直了腰闆,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隻差一厘米唇就碰得到:
“你不想親我啊?”
方數則清了清嗓子,喉嚨裡溢出一個“嗯”。
“那怎麼辦呢?”喻呈又靠了回去。
“我…想搬來你這裡住。”方數則理不直氣也壯,方才由内而外的氣勢顯然已經隻剩下空殼。
喻呈擰着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