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很難受，但立刻松開了緊摟着喻呈的雙臂，說：“你出去吧。”

跟花灑裡流出的水相比，浴缸裡的水已經有些溫熱，喻呈的反應也明顯，難受也真實，但顯然這種情況不适合“互幫互助”。

喻呈從浴缸裡邁了出來，望向不敢看他的方數則，兩個人都很狼狽，濕答答的。

“你可以嗎？”喻呈問他，方數則艱難的點了點頭。喻呈把花灑往他身上一放，沒再猶豫，轉身出了浴室。

喻呈在主卧的浴室自我排解，過了良久，才聽到外面浴室終于有了動靜。

方數則離開了浴室徑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帶上了門。

喻呈拿着手中準備的藥，輕輕敲了敲客卧的門。

他知道程亮那夥人愛下什麼藥，這種藥吃了一般來說緩解安撫到位就好，但難保會有什麼後遺症，喻呈準備的有對症的藥物，吃了能保證不會有後遺症。

剛剛喻呈已經自己打了抑制劑，雖然醫生交代最好不要再用抑制劑，但現在方數則不清醒，他怕自己被勾的不清醒後會做出什麼過度的行為。

房間裡的人沒有回應他，喻呈自己擰開把手開了門。

屋裡很黑，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連月光都照不進來。

方數則信息素的味道比起剛才在浴室已經很淡了，浴室裡濃烈的味道如果不是喻呈已經被臨時标記，一定已經被勾引的發情！

“方數則？”喻呈輕輕喚他。

“你不回答我就開燈了啊。”沒有聽到回應，喻呈又說。

于是他打開了房間的小燈，暖暖的，不會太過刺眼。

方數則看來不是不想回應他，是已經沒有力氣，整個人癱在床上眯着眼，看起來很累。

喻呈把藥放在床頭，給方數則倒了杯水：“你把這個喝了。”

方數則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問是什麼藥，靠在床頭就着水杯把藥吞了進去。

這脆弱的模樣倒是少見，喻呈沒有急着離開，坐在床沿摸了摸方數則的頭。

方數則眯着眼，很舒服的樣子。

“今天的事…抱歉。”喻呈很少道歉，他說不出對不起的話，但也覺得因為自己，今天的方數則有些太慘了。

訂婚對象以前一直說喜歡他，喻呈本來以為過了這麼久，這個人早已經移情别戀消停了，沒想到還在裝深情。

更沒想到剛好和方數則有合作的就是他們旗下的公司，這可讓他找到了機會，去逼退他所謂的“情敵”了，誰讓他面子挂不住，他就會去折磨誰。

“我沒有考慮周全，我會妥善處理，讓他不再找你麻煩的。”喻呈勾起方數則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繞了繞。

喻呈覺得自己太厲害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興許是忍得那麼難受還要讓他走的方數則閃到了他的眼前，有些愧疚吧。

本以為這樣的交代會讓方數則心裡好受一些，沒想到卻讓對方臉色更差了。

他歪過了頭，喻呈手上的頭發随着他的動作脫離。

“如果真的覺得抱歉，陪我睡一覺吧。”頭歪過去的人輕聲說。

“啊？”喻呈承認自己有些想歪。

方數則聲音有氣無力，還是解釋了一通：“我的信息素現在太難受了，你在這裡，我能好受一點，可以嗎？”

喻呈如夢初醒“哦，哦。”

他在剛剛已經換好了睡衣，此刻過去關上了燈，輕手輕腳從另一側上了床，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喻呈手探了探，還好，方數則也換了睡衣，不是赤着身子的，他松了口氣。

收回手的過程中卻被拉住了，明明已經舒緩過，方數則的手仍然很燙，明明看起來那麼虛弱了，手上還是很有力。

喻呈沒有抽開手，于是方數則很自然的将他摟進了懷裡，很溫暖。

黑暗中方數則低頭想要碰一碰喻呈的唇，但是喻呈躲開了，感受到抗拒方數則便沒有繼續。

本來摟的有些緊的胳膊也松了力道，就這樣松松垮垮，似有若無的靠着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