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什麼造成如此反常的狀态?”希音小羽沉思。
“事件的矛盾主要在于,空幻同學為什麼不采取下一步行動。”須廣北眉頭緊皺,“但是采取行動的前提是那時候她有行動能力。”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受傷之前,空幻同學就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須廣北恍然大悟。
“什麼?”綠野岚風驚訝,“那她是怎麼受傷的……等等。你想說空幻同學的傷口不是她自己割傷的?”
“沒錯。”須廣北點頭,“比如,某人把襲擊了空幻同學,割傷了她的手腕,把裁紙刀放進她右手中,特意布置成這樣的場景。引導我們往自殺的方向思考……”
“等等。這不太對勁吧。”鶴川晴也捂住腦袋,激動地大喊出聲,“但是空幻同學她根本沒死啊!”
衆人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說,兇手費盡周章僞裝出這樣的場景,卻根本沒能殺死受害人!”鶴川晴也說,“那兇手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空幻同學成功活下來純粹是因為兇手的失誤嗎?案發現場還有終元寺同學,她可是失去生命了啊……”
“有沒有可能,兇手襲擊空幻同學時就是抱着要殺掉她的決心,後來僞裝現場的時候……呃……”希音小羽提出新的猜想,可是說着說着察覺到自己話裡的漏洞,聲音越來越小,“兇手後來為什麼不去核實是否殺死了空幻同學呢?真要殺人的話,明明還有機會……”
“我說……大家!”南明天錫拍拍手吸引了注意力,“關注一下切實存在的證據吧。注意看,空幻同學除了左手手腕之外,身上根本沒有其他傷口!”
“是這樣吧,空幻同學?這個可以說嗎?”南明天錫笑着看向空幻洛洛子。
空幻洛洛子面無表情地點頭。
“所以,沒有被襲擊嗎?”桐花葉一臉茫然。
“沒有傷口可不代表沒有被襲擊。”南明天錫攤手,“讓人失去行動能力有許多方法,比如……麻醉劑是最常見的。醫務室裡有麻醉劑吧,朝日那同學,我記得你整理了醫藥箱,是這樣嗎?”他銳利的目光看向到目前為止一直沉默的朝日那彌久。
“沒錯。”朝日那彌久點點頭。肯定了兇手使用麻醉劑的可能性。
“麻醉劑……”須廣北腦中靈光一閃,“注射器!”他猛然一拍桌子。
“在終元寺同學的衣兜裡發現了一支空注射器!”他出示證據,“如果用注射器裝上麻藥暗中襲擊空幻同學,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小小的針孔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更别說空幻同學被潑了一身油漆。”
“但是終元寺同學為什麼會帶着這種東西?”桐花葉難以置信地問。
“很明顯了吧。”十日訣說,“除了注射器之外還可以聯想一下終元寺同學的穿着哦,日常出門會帶着鞋套和手套嗎?顯然是為了避免因為油漆留下鞋印和指紋吧。”
“你想說什麼?”綠野岚風眉頭緊皺。
“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嗎?”十日訣挑眉,“這些證據至少可以說明終元寺同學計劃用注射器和油漆達成某種目的吧?否則為什麼要穿成那樣?”
“對了,還有雨衣。終元寺同學的雨衣不在個人寝室。我們在室内,完全沒有需要使用雨衣的情況,所以穿雨衣本身就夠反常了。”十日訣補充,“油漆桶裡那件雨衣應該是屬于終元寺同學。”
十日訣話音落下,學裁現場陷入開場以來最長時間的寂靜,大家都明白這一些列證據可能代表的含義,那個大家都不願意接受的事實。繼屍體擺在面前的沖擊後,又迎來真相帶來的沖擊。空氣寂靜得隻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好吧。是不是該我說話了。]
“咳咳。”須廣北清清嗓子打斷了凝滞的氣氛,“那麼接下來我們可以假設終元寺同學襲擊了空幻同學……”
“是終元寺同學要殺死空幻同學嗎?”桐花葉恍惚地問,“為什麼?”
“你你你振作一點啊!”鶴川晴也緊張地安慰。
“這對于空幻同學來說也很難接受吧……”桐花葉泫然欲泣地看向空幻洛洛子,“對不起,空幻同學。”
空幻洛洛子本來還不為所動,可是在桐花葉的眼神中逐漸敗下陣來:“你在道什麼歉!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空幻洛洛子又擺出一副冷漠高傲的神情:“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說到底也隻是才認識了三天的陌生人,這隻能算我自己不夠警惕,被人乘虛而入。”
“空幻同學請别這麼說。”希音小羽欲言又止,“我們都把空幻同學……”
“心靈導師,你該不會還要說那套同伴理論吧?”空幻洛洛子嘲諷地勾起嘴角,“這些話連小孩子都騙不過啊。”
“所以我們的推理是正确的。”鹿島鏡澄毫無波瀾的聲音插入了對話,将話題引回正題,“空幻同學沒有否認終元寺同學襲擊了她。”
“此假設成立的條件下,事情的經過應該是空幻同學和終元寺同學因為某種原因深夜在畫室會面,空幻同學被提前拿着麻醉劑注射器的終元寺同學襲擊。”須廣北繼續未盡的話,“終元寺同學僞裝了我們看到的現場。然後,發生了一些其他事情,導緻終元寺同學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