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鏽端着餐盤推開門時，水濏正坐在床邊晃着雙腿，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粉色的長發上，異常美豔。

“我回來了。”宋鏽把餐盤放在小茶幾上，“在食堂多打了一份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水濏立刻湊過來，鼻尖幾乎貼在餐盒上。她好奇地戳了戳米飯，又聞了聞紅燒肉的香氣，眼睛亮得像星星：“好香！比研究所喂的那些魚好吃多了！”

宋鏽忍不住笑了：“她們平時都喂你吃什麼？跟人魚一樣嗎？”

“生魚，海藻，很少會加餐鮑魚海膽，人魚們倒是很喜歡，食材單一的話我甯願餓着。”

她伸手就要去抓肉，被宋鏽輕輕攔住：“等等，用筷子。”

水濏困惑地看着遞到面前的筷子，嘗試着擺弄了幾下，結果把米飯撒得到處都是，她委屈地癟着嘴：“這個好難呀。”

“我教你。”宋鏽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示範正确的握法，水濏的手比想象中要小，手指纖細冰涼，紋路比起人類要少很多。

“這樣……然後這樣……”

水濏學得很認真，但幾次嘗試後還是放棄了，她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向宋鏽：“你喂我好不好？”

宋鏽的心跳漏了一拍，那雙淺棕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帶着孩童般的純真和期待，讓人發自内心的無法抗拒。

“好。”

她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到水濏嘴邊。鲛人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幸福地眯起眼睛。

“好吃！”水濏含糊不清地說，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倉鼠，“人類的食物太好吃了！”

宋鏽忍不住又喂了她一口青菜：“慢點吃，别噎着。”

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停下動作：“等等，确定不會吃壞肚子嗎？”

水濏搖搖頭，趁機又偷吃了一口宋鏽碗裡的菜：“那些是給動物吃的，我是鲛人，和人類一樣是智慧生物。我們可以吃一樣的食物的。”

宋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喂她吃飯，水濏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舔舔沾到醬汁的嘴角。

吃完飯後，水濏滿足地靠在宋鏽肩上：“好飽哦～人類每天都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嗎？”

宋鏽輕輕撥開她臉側的發絲，“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帶。”

“真的？”水濏突然坐直身體，眼睛亮晶晶的，“你保證？”

“我保證。”

水濏開心地撲進她懷裡，粉色長發掃過宋鏽的臉頰，帶着淡淡的香氣，宋鏽下意識環住她的腰，觸感比想象中還要柔軟。

“我給你梳頭發吧。”宋鏽輕聲說，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飼養員該做的，隻不過這隻鲛人更加聰明一些，所以自己才會對她特别。

水濏立刻乖巧地轉過身。宋鏽收好飯菜，找出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那如瀑的粉色長發，發絲比人類的要細軟絲滑許多，在陽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

“疼嗎？”宋鏽放輕動作。

“不疼。”水濏舒服地眯起眼睛，“在海底時，小痕經常幫我整理頭發。”

她的聲音突然低落下來。宋鏽停下動作：“小痕是？”

“簡絮說小痕不存在是我幻想出來的，可我明明記得她是跟我一起進來的，就是她們抓……算了，這些事情以後我再跟你講吧。”

“既然你現在不想跟我說，那就以後跟我說。”

“嗯，我說過的這些麻煩你也不要跟簡絮講。”

“好，下午的活動要不要一起參加？”

“什麼活動。”

“組織那些人魚看電影和動畫片，我想知道他們的智商思想大概在什麼層面。”

“他們……說實話因為溝通不了我也不太了解，但智商肯定是有的，至于多高……真的不好說。”

宋鏽給水濏梳好頭發後，水濏就又脫掉短褲幻化成魚尾了，宋鏽抱着她去了鲛人館。

人魚們依舊暴躁的不停甩着魚尾拍打着水面。

宋鏽把水濏放到岸邊，然後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口哨連着吹了兩聲，忙着扯籠子的人魚們并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