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文化裡,桃木可以驅邪。用桃核做的手鍊,代表着想要保護重要的人。”
鑽頭突然打滑,宋鏽的食指被劃出一道小口子。水濏立刻抓過她的手,舌尖輕輕舔過傷口。鲛人的唾液有輕微的止血作用,但更多的是讓宋鏽心跳加速的溫熱觸感。
“好了。”宋鏽紅着臉抽回手,繼續鑽孔。水濏卻突然湊近,在她受傷的指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水濏?”
鲛人得意地晃着腦袋。
宋鏽哭笑不得,把穿好紅繩的桃核手鍊用透明指甲油封層後系在了水濏腕上,她的手腕很細,很白,很搭。
水濏舉起手腕對着燈光轉動,突然說:“我也想給你禮物。”
“不需要的,你現在什麼都沒有。”
“我可以去海底撿,沉船裡有很多寶貝。”
“要是被劃傷怎麼辦?那些沉船都生鏽了,會破傷風的。”
“破傷風?怪不得。之前就有小鲛人去沉船玩,結果劃傷一直不好,原來是因為破傷風。”
“這個有辦法解決的,以後有小鲛人小人魚劃傷了,及時帶她們來找人類打疫苗就可以了。”
水濏連連點頭,突然猛地抱住宋鏽:“宋鏽你真好。不想離開你。”
“我不好。”
“為什麼不好?你很好呀。”
“我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我想給你很多,可是我暫時做不到。”
“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你給我的已經要滿的溢出來了,無論是我還是小椰果都很感激你的。”
水濏把頭枕在宋鏽的膝蓋上,變回魚尾,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的晃動着尾巴。
“宋鏽,我可以的。”
“可以什麼?”
“我不怕假性産卵了,我可以為了你忍受這個的。”
“宋鏽還是搖頭,她覺得還不到時候。
水濏遺憾的歎息,抱着她的手蹭着臉頰。
宋鏽一把将人撈到腿上,面對面的抱着。這樣抱着很爽,仿佛整個人都屬于她。
她甚至惡意的颠了颠,吓得水濏不得不離她更近,抱她更緊。
“你故意的!”水濏蹭着頭的鼻尖。
“故意的怎麼了?”
“沒怎麼。我不會兇你的。”
“我老婆好可愛。”
“老婆?”
“對,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可以!可是……我們沒有婚禮。”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相信我。”
晚上,趁着水濏熟睡,宋鏽到看台放風,沒想到看台直通海面的繩索搖搖晃晃,仿佛有什麼東西再往上爬。
她趕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蹲在懸崖邊照下去後,這才發現好像是一條黑尾巴黑頭發的鲛人,或者說人魚在往上爬。
宋鏽連忙幫忙把繩索拽上來,果然,是一隻跟水濏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她很虛弱的喘着粗氣,皮膚蒼白到吓人的程度。
“請問是鲛人還是人魚?”
“鲛……人。”
“那你認識水濏嗎?”
“水濏?”
宋鏽還想追問,鲛人卻因為體力不支熟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她躺在水濏的浴缸裡。
“我不要我的浴缸給她躺。”水濏有種領地被占的感覺,關鍵占她領地的還是她從前最讨厭的那個人。
最最最令人不爽的是,她竟然是宋鏽從醫務室抱回來的。
讨厭死了。
“筝筝你醒啦?那你可以去水池了吧?這是我的,我的,我的!!”
水濏不爽的抱住宋鏽,捶着她的胸口:“都說了我不喜歡她,你怎麼能撿她回來呢?嗚嗚嗚……”
筝筝心虛的随手抓了浴巾化腿跑了。
“那浴巾也是我哒!筝筝你個小偷!”
宋鏽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水濏突然情緒這麼激動,耐心的摸着她的頭發問:“她以前究竟怎麼你了?”
“我和小痕一直帶她玩,因為她沒有朋友嘛,結果她跟欺負她的人說我的壞話,被我發現後我還原諒了她好幾次,結果她死不悔改,想方設法的讓别人排擠我和小痕。”
“那我确實做錯了,對不起水濏。”
“還有,我給你講,她的頭發和魚尾以前都是雜色的。”
“小椰果那種嗎?”
“才不是,小椰果的是很漂亮的彩色,筝筝的那個灰不拉幾的,頭發也是,她為了變好看,天天用墨魚汁染,現在沒有墨魚汁,過不了多久就要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