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言微微皺眉，這份熟悉是從何而來？

來不及多想，電子音還在繼續：

“歡迎玩家來到F…D級遊戲——「狐妻◆◆」。”

江阮言的眼前浮現出一道光幕。

“D級副本「狐妻◆◆」：

傳言道：‘太陽下雨，狐狸娶妻。’

又一場太陽雨過後，千羽國豐樂都，黎鎮姜家的大小姐忽然生了場怪病，姜家張榜尋找方士。而這場大病，似乎就與狐狸有關……

你必須是姜小姐的丫鬟，小姐發生了什麼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請遵循睡神Hypnos的旨意，找到小姐‘生病’的真正源頭。

屆時，通關條件會自動顯現。”

電子音消失了，可江阮言并沒有恢複視覺，她感覺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但順着視線遊走，仍然是一片黑暗。

這種感覺令她感到很新奇，就好像在别人的身體裡，沒有感覺，沒有視野，如同一葉浮萍飄搖不定。

“荷香姐姐！小姐叫你呢！”

随着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一個活潑稚嫩的聲音在江阮言耳邊炸開。

“知道了。”

這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在說話，語氣中充斥着擔憂卻又故作鎮定。

“自從梅香姐姐因為那件事被配人，您跟蘭香姐姐就是小姐身邊最貼心的人了，今日蘭香姐姐回家探親，荷香姐姐您就是小姐身邊的第一可心人了呢！”

有了荷香答應的話語，第一個聲音明顯松了一口氣，話一句接着一句，如開閘放水般傾瀉而出。

“菊香！慎言。老爺說了，誰都不能提那件事。”

江阮言幾乎可以想象荷香說這句話時輕擰的眉。

——

又是一陣急促卻有節奏的腳步聲。

“吱呀——”

這是荷香小心翼翼推開小姐閨房木門的聲音。

“小姐……”

荷香的語調是心疼的。

她在心疼什麼呢？是因為小姐的病嗎？需要尋找方士的又會是什麼怪病？

江阮言隻覺得眼前如有迷霧，撲朔迷離。

被荷香喚作小姐的人輕咳兩聲，便是這兩聲，都顯得弱不禁風。

“荷香。你會幫我的對嗎？”

這是哀求的語氣。

“荷香願意。”

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荷香“噗通”一聲跪下，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沒有小姐的救命之恩，就沒有荷香的今天。荷香願意為了小姐做任何事情。”

“荷香……”

小姐哀戚的哭聲萦繞在江阮言的耳畔，經久不散。

——

又是一陣腳步聲。

門，關上了。

走的不是荷香，真正的荷香，此時正跪坐在地上，眼底是無盡哀傷與堅定。

——

“荷香！你…你怎麼能放走小姐！”

一個男聲在良久的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她的？！”

荷香被趕來的府兵挾制住，姜老爺氣急敗壞。

“老爺！小姐有她想做的事情。荷香會一輩子支持小姐。”

“一輩子？她死了！她不會再有一輩子了！”

“死了……小姐死了？”

荷香的語調上揚，滿是不可置信。

她癱倒在地：“小姐說了，她會在外面找到他，他說了會對小姐很好很好的……小姐…小姐會一輩子幸福的……”

“呵。他的保證？”

姜老爺充滿了不屑。

“隻要她姓姜，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幸福！”

他又是誰？姜老爺為什麼這麼斬釘截鐵？

姜小姐又為什麼會死？是誰害死了姜小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還沒探查出小姐怪病的原因，姜老爺卻說姜小姐死了？

“小姐……”荷香喃喃自語，“荷香這就來陪你。”

話語中的決絕，讓江阮言暗道不好。

“咚——”

荷香觸柱身亡。

江阮言再次被困意卷席，沉沉睡去。

第一夜，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