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江阮言舉例:“那女人和你說的隻是普通情況,我說的是專屬副本。”
褚嶼溫瞥見江阮言臉上的一抹疑惑,适時道:
“當你通過兩個副本後,便有資格去問候你所選擇代号的神明。
若神明同意,便會引你進入祂的專屬副本,通過專屬副本後得到的獎勵要比普通副本更适合你。”
原來如此。
江阮言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這代号的選擇也得好好斟酌才是。
正說着話,書架“嘩啦”一聲移開了,露出一道一人多寬的小徑來。
裡頭很黑,看不清楚狀況。
“走。”江阮言将竹杖抛回褚嶼溫,“多謝。”
褚嶼溫接過竹杖笑了笑:“我走前面。”
說完,便一馬當先朝着通道而去。
江阮言緊跟其後,赫伯特墊後。
三人剛剛進去,通道便“唰”地合上了,一切都恢複了原狀,仿佛沒有變化。
——
皇宮内,張燈結彩,達官貴人觥籌交錯。
姜老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舉杯間嘴角竟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
“這麼暗,什麼也看不見呀。”
暗道内,赫伯特在幾次三番踩到江阮言的鞋子後終于忍不住開口。
這一開口不要緊,幾道寒光忽然出現,直朝三人而來。
“當當當——”
褚嶼溫循聲而動,持杖擋下。
“噓。”
衆人噤聲。
早知道姜老爺不會毫無準備。
江阮言咬牙。
既不能視物,又不能發出聲音,這一段路,三人走得艱難極了。
好不容易适應這種節奏,江阮言猛然間心慌起來。
她附在褚嶼溫耳邊,聲音急促:“不好,快跑!”
說完,一拉身後的赫伯特,緊跟着褚嶼溫跑起來。
“哐當哐當。”
果然如她所料,聲音越來越大。
似是機關啟動的聲音,又暗含機關主人的嘲弄。
衆人狼狽奔跑,四周的火燭倒是一齊亮了。
隻見牆上附有青苔,光滑而不易攀附,每隔一段路便架着火燭,這會兒昏暗的暗室也亮如白晝了。
可現下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兩邊的牆壁開始往中間擠壓,本就狹窄的空間此刻更是逼仄得可怕。
“可惡,那老匹夫。”
赫伯特咒罵。
江阮言根本來不及回應,她腿都快掄出火星子了。
眼瞅着牆壁越來越近,三人的動作也不再靈活。
尤其是赫伯特,他身形高大,此刻竟用雙臂撐住空間,企圖減緩牆壁的壓迫。
“快走啊!”他額角青筋畢露,喊道,“有什麼辦法就使出來,不然就走啊!”
在他的努力下,牆壁倒也是停滞了片刻。
江阮言心中焦急,卻也無能為力。
目前看來,赫伯特沒什麼心眼,救也救得。
但她現在自身難保,談何救人。
隻能埋頭往前。
“喂,我說前面那個,真不救我啊?”
知道江阮言有心無力,赫伯特向褚嶼溫求救。
見得不到回應,赫伯特也不說讓她們走的話了,他直截了當地說:“救我,我給你道具。”
這話才換得褚嶼溫的步伐停滞了一瞬。
但也隻是一瞬。
“我說真的,祂的道具。”
赫伯特喊道。
這時不知從哪又射來一隻暗箭。
不亞于是雪上加霜,赫伯特隻能用嘴叼住。
血“嘀嗒”滑落在地面,從胳膊上和唇齒間。
終于跑到暗道盡頭,看着末尾處的那扇鐵門,褚嶼溫這才止住腳步。
他歎了口氣,聲音清冽:
“你的道具最好能夠讓我滿意。”
語畢,也不多加廢話。
隻從腰間掏出一張藍色符紙,往空中一丢,罕見地吐出兩個字:
“靜——止。”
話音剛落,連風聲都靜止,唯有藍色光圈内的三人還能行動自如。
赫伯特努力抽出手臂,喘着粗氣跑到二人面前,他爽快地将承諾的東西丢給褚嶼溫,口中念叨着什麼轉換之類的話。
應該是轉換道具需要的步驟。
江阮言暗想。
接過道具存入空間,又強撐着開了鎖,剛進入門内,褚嶼溫便不受控制地踉跄倒地。
江阮言與赫伯特連忙扶起他,鐵門關上了。
那邊符咒失效,一聲巨響,足以想象兩扇牆壁撞擊在一起産生的巨大沖擊。
“你,還好嗎?”
這話有些多餘了,但赫伯特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也沒想到,救他,竟然會耗費褚嶼溫這麼多的精力。
“多謝。”
更沒想到,即便這樣,他也還是救他了。
赫伯特明白,道具歸道具,得救是真相。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海裡斯,扒掉他一層皮,都算海裡斯心善了。
褚嶼溫搖了搖頭,眼神依舊冷漠。
他指了指江阮言,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意思是接下來得靠你保護我們了。”
江阮言下意識接話,卻又驚異于自己脫口而出的自然。
赫伯特看向褚嶼溫,見他點頭。
于是拍着胸脯保證:
“放心好了,隻要空間足夠,保護你們兩個,不在話下。”
而這聲音,在看到門内的景象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