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宴快速出手撤下他面上的面巾,對面刺客想要躲開,速度卻慢了宋懷宴一些,她撤下了他面上的蒙面面巾。
潔白的月光透過雲層恰到好處地灑在他的臉龐上,墨色的眸子帶着冰冷的目光射向宋懷宴,月光下的神情依舊波瀾不驚,讓人忽略了抵在他白皙脖頸上的刀刃。
一霎間,宋懷宴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沈裘!?
這是今日中午一同用餐的尊貴的首輔大人?
他居然能做出半夜翻牆去揍人這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是我有點看不懂了?
在宋懷宴分神那一刹那,沈裘迅速地反應過來,立馬變換自己的身形去改變自己劣勢的狀态,精壯的腰身向後閃躲,躲開架在脖頸上令他窒息的刀劍。
一時之間,局勢又發生了變換,一時的分神導緻宋懷宴從優勢轉變為劣勢,再加上眼前又是“老熟人”首輔大人,自己還借住在他家,好歹還得念着大人的救命之恩,出手之間又多了幾層顧慮。
“你究竟是誰派來的人。”沈裘沉悶的聲音響起,此人對他好似處處謙讓,但他明明又不知有這一号人物的存在,墨眸中滿是探究的神色。
兩人的打鬥又越發激烈起來,宋懷宴心中暗暗歎氣,扭頭飛身上房頂準備快速離去,一直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
沈裘眸子中閃過一抹暗色,帶上了眸中堅決,緊跟着追上房頂,手持一柄長劍,劍身反射着瑩瑩的月光,揮動着沖宋懷宴而來,宋懷宴連連後退。
若是說前面隻是大家各自的試探,而此時兩人才真正進入了一個酣暢淋漓的對戰之中,又像是棋逢對手般依依相惜。
房頂上刀光劍影間,是一次次地與死亡擦肩而過,也是一次次實力的展示。
猛然,沈裘一個淩空翻轉,長劍直沖沖地對着宋懷宴的脆弱的喉嚨,宋懷宴靈活反應過來,迅速躲閃。
而長劍一偏對準了面巾,似乎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想要挑開布料想要去探究真容一般,宋懷宴暗暗叫到不好。
宋懷宴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真正的實力,直接迎上沈裘的攻勢,拿出自己十分的狀态去狠狠踢出去。
沈裘來不及閃躲,硬生生接下這一腳,悶哼一聲,疼得面不改色的冷淡面容都出現了皲裂。
身形暴退,卻不料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失去平衡。
宋懷宴暗道不好,自己剛剛也隻是被逼無奈了,一下子沒收住腳上的力氣,而如今眼前沈裘重心不穩,即将從房頂摔下去。
她出手飛快一抓,抓到他在空中的手腕,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帶。
沈裘順着她的力,用力的方向傾倒。
電光石火間,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皎潔的月光照射在他們空中飛揚的青絲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月光下的少年,一襲黑衣也是一如既往的貴氣好看,原本紙筆的纖纖玉手,如今手握長劍又增一分别樣的風采。
宋懷宴撞入那雙深色的墨瞳之中,帶着星星點點的月色星光,吸引人在其中沉迷。
她滿懷着擔心,毫無防備地被沈裘壓了一個滿懷。
感受到自己臉頰上飛快地擦過一片溫熱的觸感,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日夢中那誘人的翩翩公子,和他如桃花般殷紅的唇瓣。
宋懷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鼻尖上都是那人的味道,如同春日中最上好的茶葉與清晨的露水之中彌漫的香氣一般。
沈裘此時也是有些錯愕,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漂亮的眸子中滿是迷茫的神色,精緻的面容染上了一層绯色。
首輔大人原本一絲不苟的衣裳,此刻也有些淩亂了。
宋懷宴回過神來,一手把身上之人推開。
看着眼前呆呆愣神的首輔大人,宋懷宴隻覺得有些好笑,心情有些好地勾了勾唇。
宋懷宴心裡又冒起了壞壞的小念頭,伸手在他俊俏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下一秒立刻轉身就跑,拿出了自己史上最快的速度。
跑了老遠回頭看了一眼,那房頂上小小的身影似乎像一個被抛棄的受氣小媳婦,一動不動地呆愣在原地,被人殘忍地抛棄一般。
宋懷宴笑了笑,要是那朝堂上大殺四方的首輔大人知道她這樣想他,怕是會把他大卸八塊。
不知怎的,看到平日裡清冷的那人,波瀾不驚的面容上浮現出其他精彩的神色的時候,宋懷宴隻覺得心癢癢的,惹人想要再逗弄一下。
又想到那一個如玉般的男子竟會在夜晚去翻牆,隻為了揍雲如之一頓,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有趣。
看似那麼平淡無趣,沒有一點情緒波瀾的首輔大人竟然會做出如此叛道離經的事情。
那他又是為何要去找雲如之?
是因為在朝堂上雲如之得罪他了,搶占了他的某些利益。
還是,因為……自己?
宋懷宴默默否定了自己後者的猜測,這個猜想實在是離譜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趕出自己的腦海。
……
次日,宋懷宴像上瘾一般,腦子裡滿是沈裘的身影。
果然,沒有人能拒絕首輔大人美色的誘惑,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索性自己又去小廚房折騰了一番,帶着雲錦提着豐盛的食盒前往沈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