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喜首輔大人。”宋懷宴對上周旭堯的眼睛,輕啟朱唇,“那我作為宋将軍之女同樣也是不喜首輔大人的。我們有着同樣的敵人,不是嗎?親愛的三皇子殿下。”
周旭堯聽到‘宋将軍之女’之時,收斂了幾分方才的輕佻,原本輕佻的丹鳳眼湧上了幾分探究的神色,在與宋懷宴眼神對視之際,兩人在進行着一次小小的交鋒,周旭堯不願意錯過她面上一絲一毫的神色,他稍稍坐直了身形,似乎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審視。
他可太了解宋将軍這三個字的分量了,他三番五次地邀請宋将軍加入他的陣營,與他一同抗衡沈裘,将那個人虛僞的男人拉下來。
作為朝中為數不多沈裘忌憚的人——宋将軍讨厭沈裘,同時也讨厭他,根本不願與他同行。
宋懷宴繼續說着,“我們是很好的同盟,不是嗎?”
那雙明媚的桃花眼中洋溢着真摯之情,這雙眼睛與宋将軍那雙眸子重合,周旭堯隻覺得太像了,但兩個人對他則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态度。
要是那個老東西知道他的閨女為了替他報仇潛入沈裘身邊,又與他結成了同盟,怕是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周旭堯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一分。
“當然了。”
“都說了,姑娘對本王來說,是珍若至寶的心上人。”
那雙多情的眸子中仿佛含情脈脈地看着宋懷宴,波光粼粼的,帶着深深的情愫,好似真的在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那雙眸子夾雜的笑意,眼角的那顆淚痣越發風情萬種,為這張本就魅惑的臉龐增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好看,像隻風情萬種的老狐狸在釋放自己的魅力。
宋懷宴輕輕靠近了一點周旭堯,仿佛被他的美色所吸引,如同他說的一般,宋懷宴真的是他的心上人,語氣一絲柔弱地祈求。
“那三皇子可以替我保密嗎?”
“在沈大人那裡,我隻是一個被大人意外救下的弱女子,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沈大人垂愛才一直待在沈裘尋求庇護,三皇子殿下會替我保密的是嗎?”
周旭堯那雙暗色的眸子中閃過了然的目光,遲疑了一會,細細想了一番,對眼前之人所說則是相信了。
他就說為何沈裘能容忍宋将軍之女一直帶在身邊,原來是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啊。
他深深地看了宋懷宴一眼,這女子怕是也不簡單啊,第一眼她隻以為是以色事人的漂亮美人,這種美人他見得多了,自然也是生不起一絲的興趣。
而如今,他隻覺得有趣極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可是很願意看到沈裘那人陷入以前這位美人的泥潭之中,他隻需作為岸上那看戲的一人就行。
宋懷宴見過皇室的其他皇子,卻從未見過三皇子這般奇特的皇子,沒有一絲一毫皇家的莊嚴之姿,他好似将整個京城的人玩弄于手掌之間,遊戲人間一般,對任何事物都以不在意的姿态,又熱切地追尋戲弄每一人,他的惡劣好似骨子裡一般。
而如今宋懷宴的态度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于三皇子她也是半真半假地說,他又不會找到沈裘當面對峙。
三皇子殿下的半句話她都是不相信的,他現在願意說這些花言巧語來哄自己,若是自己對他無用處,他絕對又會是第一個拿起刀殺了自己的人。
他隻是樂意看着她與沈裘狗咬狗罷了。
她隻需要跟他說上自己隐瞞沈裘身份,剩下的一切眼前這位心思重的人精會自己腦補完,甚至會想出一個精妙絕倫的故事來。
周旭堯望向自己的侍衛,下達命令,“來人,将本王的寶貝拿一瓶來給宋小姐看看。”
“是。”那人畢恭畢敬地走出房門,良久,端着一盤子進來,盤子上放着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瓷瓶,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瑩潤的光芒。
宋懷宴不解地看了一眼周旭堯,不明白眼前這個裡面裝的是何物。
周旭堯漆黑一片的眸子中蕩漾着炙熱的光芒,像是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小瓶子拿到桌子上,望着宋懷宴的眸子依舊帶着愛意的目光。
“宋小姐,要能讓沈裘吃下這個,保準你我心想事成,也不知道姑娘是否願意幫助在下了。”
毒藥!瓶子裝着的是緻命的毒藥,以周旭堯這珍稀的程度,這還不是那種常見的毒藥,一看就是毒性十分猛烈,一招緻命的毒藥。
宋懷宴面不改色地拿過小瓷瓶,漂亮的眼眸中也閃爍着炙熱的目光,她語氣帶着些不可置否的興奮,像極了想迫切為父親報仇的模樣,“真的嗎?這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