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宴揚起白皙的小臉,那雙會說話的眸子此刻帶着一些不解,好似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一般,純然地望着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無比乖巧。
“我為何不敢出門?”
周覓兒氣沖沖地走過來,臉上趾高氣揚的表情都一愣,她想過宋懷宴的無數種反應,被她直接說哭而離去,氣沖沖地站起身與她直接理論,可她完全沒有想到宋懷宴聽到她如此諷刺的言論,絲毫沒有情緒的起伏,好似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她這是在糊弄自己吧!周覓兒越想越氣,不顧形象地大步走到宋懷宴座位面前。
“要不是你阻撓江櫻與雲公子的婚事,不要臉地硬生生插足他們二人的感情,他們早就情投意合地在一起了。”
宋懷宴好似真不知一般,眼神更加迷惑了,歪頭反問道,“江櫻是誰?”
林家院子中的宴席已經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客人,他們看着這座位的一角起了沖突,轉頭看了過來,又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聽。
隻見三公主周覓兒正直直地站在一個身形清麗好看的女子面前,怒氣沖沖,那女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好似有些可憐。
聽到宋懷宴的話周覓兒頓時胸口好似壓着一塊巨大的舌頭,有些想吐血的沖動,他們在背後記恨宋懷宴這麼久,而此人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她根本就沒把她們放在眼中!!
周覓兒有種完全被無視的感覺,望着宋懷宴的眼中被氣得直冒火,下一秒大腦不經過思考地直接口出狂言,“你就是自己喜歡雲公子,借用宋将軍去壓迫他娶了你,宋懷宴你這麼不要臉,現在還裝什麼裝。”
周覓兒的聲音毫不掩飾,周圍的客人聽到了此話,望着這邊的眼神都帶着看熱鬧的興奮之色。
“這三公主也真是……口無遮攔的,也不知道平日裡的禮儀是怎麼學的。”另外一位夫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說了。
旁邊又一人小聲地讨論着,“他們那樁婚事,真的是宋将軍去脅迫的嗎?我那時好像聽說的不是這樣呀?”
另一人神色興奮,“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繼續聽他們怎麼說。”
宋懷宴周身的氣質頓時一變,立馬從座位上起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周覓兒,好似不可置信一般,漂亮的眼眸中閃爍着點點淚花。
“這是雲公子這麼說的嗎?”她咬咬殷紅的唇瓣,面上滿是傷心。
“可是明明是他跟我非說對我一見鐘情,那日春日宴的詩都說是專門做給我的。”
面上是閃過一絲少女懷春的思慕之情,下一秒又黯淡下來,“我才應下了這門婚事的,不是爹爹逼迫他的。”
周圍的客人一副真相是如此的表情,這與他們流言中聽到的完全不同,京城的流言蜚語果真不可信。
周覓兒一愣,臉上趾高氣揚的神色刹那間少了一半,同樣的話語她也曾聽過一模一樣的,從江櫻的口中,而她此時看着眼前的宋懷宴,神色中也閃爍着不自信了。
宋懷宴看着她的表情,心中頓時明了了,面上依舊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微顫的睫毛顯示少女難以平靜的心,點點淚珠濕潤着長睫,好似被傷心一般。
嘴上以最柔弱的語氣說出最紮心的話語,“這些話,難不成他也對江姑娘說過?”
周覓兒的心髒好似被宋懷宴紮了一下,面上表情一僵,在衆人吃瓜的神色中又拉不下臉來承認,若是承認了那不就坐實了雲公子作為了。
不不是真的。
一定是這個女子在撒謊。
周覓兒眼中又燃起被欺騙的生氣之色,看着眼前的宋懷宴覺得有些厭煩,她的一舉一動都讓她不喜歡。
宋懷宴又柔聲繼續說道,表面上看似在哭訴自己的傷心,實則将雲如之朝三暮四的惡心舉止直接赤裸裸地擺在明面上了,供在場的各位客人一同評判。
“也不知道那首詩歌究竟是寫給我的還是沈姑娘的。”
她停頓了一下,好似猜測一般,“或者說還有第三位姑娘。”
她此刻随意的言論隻是為了給雲如之抹黑,哪曾知曉,果真是一語成谶。
周覓兒明豔的臉上此刻是滿滿的震怒,“你不要信口開河地污蔑雲公子,雲公子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是你說得如此卑劣不堪。”
宋懷宴純然的眸子好似不知世事一般單純,聲音柔柔的像琴聲一般好聽。
“你這麼為雲如之說話,是為你的好姐妹,還是因為你喜歡她,所以眼睛中容不下沙子,一直看我不順眼。”
周覓兒愣了一下,宋懷宴向前靠近她一分,她好似有些心虛地退後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目光。
聲音真摯地與她說道,沒有絲毫壓低語音的意思,也是在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他雲如之敢做,她憑什麼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