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會武功是不是就不需要自己的庇護了,那她在需要自己的時候,是不是就會離開了,沈裘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害怕的神情,心中是止不住的心慌,他可以接受宋懷宴欺騙他,但他不能接受宋懷宴的離開,哪怕是一天,他都會思念瘋的。
沈裘手指摩挲着那一抹墨色的手絹,如黑潭似的眸子裡滿是偏執的神情,絲毫沒有平日裡半副淡雅的模樣,蠟燭忽明忽暗地閃爍地燭光照耀在他的面龐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與黑暗好似融為了一體。
如果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他情願被她騙一輩子,隻要她不離開自己就行。
門外的墨硯眼看着屋子裡的燭火快要熄滅了,推門走進來,低着頭拿來新的燭火為師父點上,“方才宋姑娘回來了,也不知是與誰喝酒去了,喝得已經不省人事了,一回去就倒頭就睡了。”
沈裘轉頭看向眼前那新點燃的燭火,聽到宋懷宴的名字,似乎才回過神來似的,微微皺眉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讓廚房備一下醒酒湯,我待會給宋姑娘送過去。”
“好的師父。”
等墨硯走後,沈裘又喚來了另一個暗衛影刃,“今日宋懷宴是與何人喝酒的。”
影刃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今日宋小姐約了三公主殿下一同去酒樓吃飯,也不知為何就開始喝起酒來了。”
沈裘在心裡将白憶楓,雲如之的臉浮現了一遍,聽到三公主的名字的時候,微微愣住,居然是與她一同出門的,剛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的迷惑是更深了,這兩個人何時熟到了這種地步了。
周覓兒迅速被沈裘納入了黑名單的那一列,這才第一次出去用餐就讓宋懷宴醉醺醺地回來,開始對三公主産生了莫名的憂心,以後要是待久了,是不是會把宴宴帶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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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宴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夢裡是在一個布置得特别喜慶的一個房間之内,張燈結彩的布置了滿房間的紅色,被子也是紅色的大棉被,精心地繡了栩栩如生的鴛鴦在枕頭上面,床上也精心放置了花生和桂圓,寓意着新婚快樂,和和美美。
宋懷宴好奇地張望着房間内的布置,還在想這是誰的房間,難道是自己的哪位朋友結婚了嗎?那自己可得給一個大大的紅包。
還沒等她想出去是誰可能結婚的時候,她低頭發現自己的身上正穿着紅色的嫁衣。
我正在參加我自己的婚禮嗎!
下一秒一個恍惚之間,周圍人熱熱鬧鬧地将紅色的蓋頭幫她蓋上,還一邊說着話,“新娘子怎麼這麼迫不及待,還沒有等新郎官來自己将把蓋頭給掀開了。”
“新娘子不要心急,新郎官馬上就來了。”
門外那人踏着急促的步伐走來,喜秤刹那之間,宋懷宴眼前的光線終于明亮起來,她有些好奇地對上新郎官的眸子,隻聽到那人驚呼一聲,好似很歡喜的模樣。
眼前的沈裘一襲紅色的婚服,禮服上用金線繡着精緻的圖案,少年的眸子精緻漂亮像是比上好的玉石更加明亮,在燭火的映襯下夾雜着稀碎的光影,最終彙聚在一人的身上,他的眸子裡滿滿的隻有眼前的新娘子。
也不知是今日雲錦提到了與沈裘成親之事令宋懷宴印象深刻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沈裘就這樣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服出現在宋懷宴的夢中。
宋懷宴還是第一次看到沈裘穿如此明豔的服裝,看習慣了白衣的沈裘,如今看到穿着紅衣的沈大人,她隻覺得紅色襯着他絕色的容顔愈發的明媚了,漂亮的五官與婚服相互映襯着,又因為是面上的喜色,他與平日裡更是不同的模樣。
"禮成——"喜娘的聲音喜慶又拖得很長,臉上帶着笑容祝賀着這一對新人。
随即帶着周圍的人一同婚房,留給新婚的夫婦單獨相處的空間。
“為夫來為宴宴更衣。”沈裘沙啞的聲音貼上她的耳垂,熱氣在她的耳邊噴灑而出,激得宋懷宴渾身顫動了一下,頓時酥軟了身子,聽到他喊自己夫人,宋懷宴的腦子已經一片漿糊了,在這樣的稱呼之中被迷得找不到方向。
沈裘溫柔地将她的頭冠給拿了下來,纖長的手指又碰上她婚服上的扣子。
她擡頭對上沈裘的眸子,睫毛緊張地輕輕顫動,漂亮的眸子裡都是宋懷宴的身影,鼻梁高挺好看,再往下看是殷紅的嘴唇,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