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臉色冷漠起來,溫禮招了招手,眼神示意管理人員過來,拽着二人出去了。
大家被打擾了,也沒了興緻。匆匆回了酒店。
落煙煙一大早起來,記單詞。
她本來是回自己的她定的酒店的。但是郁子柳說,要聽負責人的安排。
郁子柳敲門進來。
“我馬上好。”
幾人到了門口。
“考試加油。”落煙煙看着郁子柳,笑着說。
落煙煙走到牆角,看了一眼時間。
“落煙煙,要不要回酒店等郁哥啊。”溫禮幹笑開口。就那麼盯着她。少女低馬尾,周身很冷。
“沒事。”落煙煙沒看幾人,目光還是緊盯着大門的方向。輕聲說道。
幾人沒強求,不過最後,幾人在車上坐着。後座幾個人知道她不怎麼說話,溫禮主動挑起話題。
“考試結束,咱們一起聚聚呗。”
傅淮拿着手機刷題,聽到這話擡頭睨了他一眼。
“行啊,落煙煙你們是不是考完試就回去了。”
“嗯。”似是覺得過于簡單,又補了一句,:“明天應該就回西城了。”
傅淮看手機的手一頓,聞言看着她。
“那晚上一起吃飯,也算是離别聚餐。”
落煙煙沒作聲。
她不怎麼習慣于人交流,以至于她說出的話都很幹澀。
感受到幾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擡起頭,幾人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
考場裡面。安靜的可怕。
郁子柳做完題,舉起手。
“交卷。”
這話剛落下,大家齊刷刷的擡頭。
有幾個人還是認識他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低下頭。
沒什麼不可置信的,誰讓那人是郁子柳。
郁子柳在走廊上,偶遇了另一位提前交卷的時書也。
“慢了。”
“啧,總得給你留點面子。”
聞言,時書也眸子浸上了幾分笑意,走過來,搭着他的肩。
“吃飯去了。”
兩人并肩而走。
“老郁,多大的事啊?能讓你不來參加這次競賽了。”時書也沉聲詢問。
他比誰都清楚這次競賽有多重要。
所有人都在等他掉下來。
例如他去西城的那一夜,他也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的思緒飄到那一夜。
他們幾人是發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郁子柳從小就招人喜歡,簡直就是一個小大人一樣,說話做事,一闆一眼的。但偏偏天賦很高。
人人都喜歡他。
遲詞默和溫禮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口一個郁哥。
小時候,這兩人沒少被郁子柳坑。
五人在一起磕磕絆絆到18歲,性子合得來,倒也沒多少矛盾。
郁子柳性子一直很冷淡,但是在他們面前,倒也有幾分少年氣。
可就是有人不想他過的太過輕松,那段日子,他看着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後來,他爸把私生子領回家了。他媽也出國了,沒人管他。
他也是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好像沒人能把他影響到。
這次競賽極其重要。
他和他爸之間的賭注,有了資格,他才能去争一争。
“想什麼呢?”郁子柳回頭看他,眉頭輕佻。
“沒什麼,走了。”
四人看見郁子柳出來,迎了上去。
“郁哥,書也,你倆下次能不能在答快一點。”遲詞默說的慷慨激昂。
沒料想,兩人根本沒理他。
“怎麼沒回去。”
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見她臉色紅潤,才放下心。
“沒等很久。”落煙煙擡頭道。
“郁哥,明天你們就得回西城了,今天可得一起聚聚。”
傅淮看到一旁的時書也,走過去,搭着他的肩:“書也。”
時書也心裡酸澀,他何嘗不知道傅淮的意思。
郁子柳應聲侃侃,:“行。”
“欸,她也要一起哦,剛剛答應了。”
聽到落煙煙也要去,郁子柳低着頭,頓了頓,小聲詢問,:“他們逼你了?”
郁子柳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落煙煙輕聲笑:“沒有。”
郁子柳聽到她說好,還是忍不住笑。
她願意接觸他的朋友,是不是代表着也沒那麼抵觸他。
門口熙熙攘攘的站着幾個人。
可能是幾人容貌有些紮眼,大家或多或少,會偷偷的瞄幾人。
幾人迎着風,走在林蔭大道,也是風景線。
很久之後,網絡上流露出的驚豔照片,沒想到有這一張。
男生低頭和女生說着話,側臉立體。精緻的不像樣,女生微微擡頭傾聽,流暢的脖頸線條,睫毛的陰影落在她的臉上。其中一位男生側過身看着兩人。
最特别的就是三個男生搭着背,高糊都遮不住他們的肆意。發絲被風吹的淩亂,但極具美感。
大家紛紛感歎,意氣風發在此刻具像化了。
“我們要不要吃完飯,去唱K啊,慶祝大家競賽結束。”遲詞默偏頭看着大家,聲音輕快。
大家都沒掃興,對視一眼,:“好啊。”
時書也看着二人的相處,壓下心裡的酸澀。
樓梯初見,他心跳慢了半分。本以為他主動便會有交集。可世事難料,他強壓心下的情緒。
燈火璀璨的包間,遲詞默拿着話筒和溫禮激情飙歌。
落煙煙安靜坐在沙發上,和郁子柳靠的很近,剛要轉頭,一不留神撞到他的下巴。
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郁子柳想湊近和她說話,沒想到她突然轉頭。
“我去趟洗手間。”說完話逃也似的小跑出去。
落煙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绯紅着臉,拍了拍自己的臉。
“老郁,我不勸你。”傅淮看着他,纖細的手,撐着下巴。眼睛盯着台上唱歌的兩人。
郁子柳幾乎陷在沙發裡,整張臉隐在黑暗裡,絲毫不掩飾愛意。:“我很想成為她的家屬。”
說罷起身。
傅淮愣在原地,那句話砸在他心裡。
時書也心中愕然,掀開眼皮,盯着他的背影。
落煙煙在走廊盡頭,看着少年朝她走來。
他走的每一步,她都記着。
“你怎麼來了。”眼底彌漫着疑惑。
“出來透透氣。”郁子柳慵懶開口。
“出去走走。”靠近她耳邊。呼吸噴灑在她耳朵上。她此刻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耳朵紅的吓人。
“好……啊。”落煙煙結巴說道。
郁子柳戲谑看着她,耳朵那麼敏感啊。
給傅淮發了一個消息,兩人離開。
傅淮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手指頓了頓。
他擡頭看着爛醉的時書也,心下一沉。
時書也一直都是理智的,從沒像今天一樣,情緒外露的嚴重。
他抿着嘴角。
“這裡好美啊。”落煙煙張開雙臂,轉頭看向身後的郁子柳。
郁子柳坐在靠椅上,擡頭看着她。
“生日快樂。”
她猛的轉身,怔了一下,生根似的站在哪。
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他怎麼會知道她的生日。
從背後拿出一條皇冠手鍊,碎鑽鑲嵌了半圈。皇冠上面一顆藍鑽,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
“郁子柳,謝謝你,但是禮物我不能收。”她低着頭,很堅定地回應。
沒人給她過生日,她的生日離中秋節相差一天,沒人在意她中秋過後的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
他斂了笑意,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半天,自嘲的搖頭半句話沒說話。
落煙煙看着他,聲音有些沙啞:“我都忘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
他掀眼瞧她,語氣平靜,:“以後永遠會有人記得。”
風吹的很冷,她幾乎能瞧見他現在的卑微。
“回去吧。”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風吹散。
她說着話,眼珠從眼眶滾落,一顆又一顆。她驚喜被别人在乎,又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脆弱。
聽完她的話,久久不能言語,像是一頭無路可走的困獸,他沒辦法伸出手拉着她走出那些陰霾。
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郁子柳。”落煙煙的聲音柔和。
我現在就很快樂,你也要快樂。
為愛低頭不丢人。
他臉上露出神采,他原先也是質疑所有愛,遇到她之後,他竟然也開始期待了。
不,他很期待!
“我在。”
她覺得心底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令人心顫的站不穩。
十七歲第一天,有個很好的人,為她慶生。
那一刻,往後的人生,她也滿心歡喜的覺得日子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