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一中領獎台的時候，落煙煙垂在身側的手，冒出了虛汗，向台下看去，衆人目光灼灼看着她。

聽到台下同學的竊竊私語。

臉上始終挂着一副得體的微笑。

“接下來有請落煙煙同學上台演講。”

一中的教導主任拿着話筒，笑容滿面。

落煙煙把自己寫的稿子捏在手裡，擡眸看着台下。

文章全篇沒什麼大道理，隻是冷靜簡述事實。

其中最讓人意外的一句話是。：“世界永遠不缺天才，學校永遠不缺第一。其實，想說，大家辛苦了，日夜兼程的日子，希望大家都會迎來自己的序言。”

聽到這段話，大家激動拍手。

是啊，多少個日夜，學到麻木，學到崩潰，學到絕望，辛苦了，這是對自己說的。

彎腰鞠躬下台。

餘光中看到候場區站了一個人。

二中來的人不算多，前後17名同學，外加一個教導主任。

回到自己的位置。

台上亮起了一束光，少年沒穿校服，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外套。身型修長，在聚光燈下，更顯神秘。

台下衆人看到他，紛紛尖叫。

二中同學看到他，有些激動。眼裡滿是驕傲自豪，好像在說。：“我們學校的。”

落煙煙看着他越發單薄的身軀，有些悶的慌。

隻一眼，便低下了頭。

好久不見。

她不知道，在她低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向她看了過來。細看，瞳孔裡還藏着些什麼。

“我是郁子柳。”

說完這句話，現場安靜下來，接着又重新爆發掌聲。

那可是郁子柳啊。

誰沒聽過他。

落煙煙聽着大家的歡呼聲，眉眼帶笑。

郁子柳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沉穩站着。

直到他下台，向她的方向走來，她的心跳還是慢了一拍。

郁子柳不知道和教導主任說着什麼，眼神卻始終落在别的地方。

我走了好久，依舊沒能靠近你，走完這最後一步，就停在原地了。

直到站到她身旁，落煙煙眼睛慌忙去看其他地方。

落幕之後，二中的學生被教導主任紛紛帶回學校。一中和二中之間的距離，不算很遠，大家被教導主任領上班車。

“大家都到齊了嗎？”教導主任笑着說。

大家也是應和。：“都到了吧。”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郁神不在。”

“郁子柳同學還有事，其他人現在回學校。”

班車上都是一班二班的人，都是和同伴坐在一起，三三兩兩說着話。落煙煙隻身一人闖入他們，顯得格格不入。一上車，她就看着窗外。

“又見面了。”

于星遙走了過來，坐在她邊上的空位置。

落煙煙看着她點頭微笑。

“我坐這兒，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

于星遙從随身攜帶的包裡，掏出很多零食。塞在她懷裡。：“這些都超好吃。”

落煙煙看着懷裡的零食，禮貌的說。：“謝謝你。”

于星遙知道她的性子。坐在一邊也沒打擾她。吃着零食，偶爾吃到好吃的，還會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轉頭就把手裡的東西捧到她眼前，示意她嘗嘗。

“很好吃。”落煙煙幹巴巴說。

于星遙也不在意。她本身就很陽光的人，和她相處過一個星期。也知道落煙煙不擅長迎合别人。

落煙煙從書包，拿出橘子味的糖果。放到她手裡。“橘子味，你可以嘗嘗看。”

于星遙看着手裡的糖果。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往自己的嘴裡一塞。

吃到嘴裡，橘子味很濃。

甜味過後又殘留着淡淡的澀。

嘴裡含着糖果，有些含糊不清說着。“很好吃，謝謝你落煙煙。”

回程的路途，車廂内很安靜。

她左前方有人低語說，聽懂了嗎？

落煙煙筆沒停下來過，聽到這話，看了一下那個方向，收回了眼神。

于星遙和她在操場告别，兩人的關系也在這趟旅程中拉近了不少。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着。

秋天過去一大半。冷冽的空氣中，寒風呼嘯着穿過人的臉頰，帶走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

落煙煙發覺許清月有些不對勁。平日裡的朝氣，在這一段時間，有些消失了，她的眉眼間總帶着很濃的憂郁。

不止她覺得不對勁，張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提問她的次數也從一節課一次到現在一道題一次。

兩人坐在沙發上，落煙煙柔着聲音問。：“清月，發生什麼事了。”

剛說出口，沒等到她的回答，對方眼淚先掉了下來，許清月抱着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些日子，她險些要瘋掉。

“他喜歡的一直都不是我，煙煙，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女生。

一切都是她的獨角戲。

他想去的不是南大，而是想去她的城市。

許清月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