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謝尋,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他名字嗎?”
時逾腳步一頓,直覺這就是今晚的劇情了,扒着牆壁立刻豎起了耳朵。
“客人看上他了呗”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那人聽完又吸了一大口煙,才笑着說,“這的工作就是這麼個樣,還能怎麼辦不想卷鋪蓋滾蛋就得伺候着,誰管你是不是學生”
“剛才聽人說他已經喝了六瓶了,那酒頂多兩瓶就夠進醫院了”
突然他吸煙的動作一頓,電話那頭的朋友還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見了,眼前不知從哪冒出的漂亮少年瞪着眼睛質問他,
“謝尋在哪個包間?
*
205包廂裡,
謝尋面無表情的重複倒酒、喝酒的動作,圍成一圈的坐在沙發裡的人投來不加掩飾打量商品似的視線,見他真喝完了八瓶,幾個少爺反倒興緻缺缺,
“啧——真沒意思”李琦将手裡的鈔票随意一扔,白花花的灑了一地。
謝尋耐住胃部的絞痛才面無表情的蹲下去撿,
沒能看到想要的表情,李琦更加覺得沒意思了,不可否認這少年長了一張好臉,但他壓根不喜歡這種類型的,要不是陸沉讓他來……
隻能說這人倒黴呗。
李琦端起酒杯看了地上的謝尋,幽幽歎了口氣。
周圍的狐朋狗友看出他的志不在此,嘿嘿一笑,一人指着謝尋,嘻嘻叫道,
“李少,那這讓給我玩玩呗,改明兒給你介紹幾個臉嫩的能掐的出來水的小孩”
李琦還沒說話,就見謝尋撿好鈔票揣在兜裡就往外走,怒道,
“站住!讓你走了嗎?”
謝尋背對着他們,聲音因為飲酒過多有些沙啞,帶着一絲聽不出來的潛藏情緒,“說好了,喝不完我留下,喝完了錢歸我并且放我離開”
“我們李少說的話自然是作數的”說話的人不懷好意笑道,“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最開始還摔壞了我們一瓶酒呢!那酒的錢你打算怎麼賠啊?”
那酒根本不是他摔壞的,
包間裡五顔六色的光線照在謝尋的臉上,俊美深邃,但在某一瞬間他的神情幾乎可以稱的上是可怖的,一瞬間他腦海裡閃過時逾的樣子,
又是他嗎?果然剛才在洗手間裡他就不應該放過他。
無數陰暗的想法在胸間橫沖直撞,謝尋緩緩轉身,就在衆人以為他要沉不住氣發難時,少年微啞的聲音在包廂裡回響,
“你們想怎麼賠”
*
一路上幾乎轉角就能碰到監控,時逾和系統才知道之前想的換張臉披個馬甲小号完成任務的想法多少是有一點點不那麼聰明的。
等時逾上樓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會了,他生怕主角已經遭受到變态折磨了,用錢砸開包廂外守着的兩人後,他提起一腳就踹了上去,聲音焦急,
“謝尋!”
包廂昏暗,比亮堂的走廊黑了幾個度,适應了一會,時逾忍着腿痛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外套落在小桌上,謝尋正解開腰間的西裝馬甲扣,他臉紅的不正常,正錯愕的看着他。而他周圍一圈的暗色沙發裡一群人正色眯眯的盯着謝尋。
頓時起碼有三股火轟的一下一路直燒到了時逾心底,他氣的抄起桌上的空酒瓶砰的一下砸開,
謝尋還是未成年!這群渣滓怎麼敢的!
謝尋神色微動,手心的利刃不動聲色的回到原處。
“這位是?”
李琦神色缺缺的樣子一掃而空,興奮的坐直了點,新來的少年簡直漂亮的勾人,包廂裡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覺往時逾身上集中。
時逾一把拉過還跪在地上的謝尋,果然沒拉動,他隻能勉強将人費力的帶起來,
腦海裡頓時閃過一片三角形紅海,機械音刺耳,【違背人設】
“……”
謝尋眼裡臉上都帶了酒意,鼻腔裡全是少年身上的氣息,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
李琦拿着酒杯走過來,“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時逾拿酒瓶尖刺的一方對着他,絲毫不怵,氣勢還挺唬人,冷冷的蹦出兩個字,“滾開!”
他腦海裡紅色禁标的三角形還是沒有消失,等下面那段黃色标線走到盡頭,懲罰就會随之降臨,所以時逾現在必須趕快扭轉回人設。
“你是想救你朋友嗎”李琦視線在兩人牽連的地方掃過,蠻體貼道,“你朋友摔壞了我們一瓶酒,這樣吧,隻要你陪我們玩一場遊戲我就不讓他賠償了,怎麼樣?”
六瓶酒的威力這會蔓延上來了,謝尋胃絞痛的面色發白。時逾後知後覺他的狀況非常非常不好必須要馬上去醫院才行,肩膀撐起了大半謝尋的重量,
面前的李琦嘴巴張合說些什麼他都快聽不清了,耳朵裡全是紅色警報聲,時逾急的後背起了一層汗,電光火石間,他眼睛微亮了一下。
李琦說的口感舌燥面前的少年卻半點反應沒有給他,心裡面難耐的很,咪着眼品了一口酒卻沒嘗出什麼滋味。
突然少年對着他笑了一下,李琦動作一頓。
時逾不屑一笑,眉眼間皆是輕視,“和我談錢?我建議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他随手扔了酒瓶,伸出幾根手指蹭了蹭謝尋的側臉,指尖輕掠過,暗示性極強,
“錢賠你十倍但人是我的,我要帶走”
腦海裡黃色警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