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本應該流浪街頭的炮灰現在要和主角攻結婚了,這合理?
時逾沒來得及反駁,一直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打開,碰到牆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時逾看着走進來的蔺泊寒沒忍住往床後縮了縮。
紅底黑皮鞋暫停在離床一尺的距離,提褲蹲了下來,撿起地上散成一團的禮服,起身,
“逾逾,怎麼還不換衣服”
時逾聽到他平淡的聲音就覺得後背發毛,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幾天前被男人壓在車後座上的場景,封閉的空間、如芒在背的視線、以及怎麼哭求也攔不住伸進他褲子裡滾燙的手,
時逾肩膀抖了一下,蹭着床單又往後挪了點。
他臉蛋被吓的發白嘴唇緊緊抿着,從那天回來後隻要見到他似乎都是這個表情,像隻被逼到窮途末路,驚慌失措卻無能為力的小鹿。
他低着頭不說話,蔺泊寒也不生氣,一松手,撿起的禮服重新掉在了地上,
“不喜歡也沒關系,我還預備了三套,如果都不喜歡,樓下還有三家請來的裁縫,總有一套逾逾會喜歡的,對嗎”
輕聲細語體貼入微的語氣卻讓時逾臉色更白了幾分,下唇被咬出痕迹,語氣戰栗,低不可聞,
“……我、我不和你結婚”
真和主角攻結婚的,任務得崩成啥樣?時逾簡直不敢想。
“那你想和誰結婚”蔺泊寒垂眼看着床上的時逾,“季輕風還是江妄?”
“……不管和誰結婚!我也不要和你結婚!!”
大聲說完,時逾自己先愣了一下,像是怕他生氣,直起的腰又趴了下去,緊緊抱着膝蓋,聲音小的像自言自語,
“我不要和你結婚,你是我哥……你是我哥啊”
“我是你哥”突然聽到蔺泊寒這麼說時逾沒忍住希冀的擡起了頭,男人居高臨下低頭看着他,烏眸沉沉,“以後也是你老公”
“……”
【……】
時逾破罐子破摔:“反正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逾逾”男人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威脅,時逾像被提着後脖領的尖叫刺猬,一下沒了聲,刺都慫的軟耷耷了下來,
“乖,不要讓哥生氣”
說完,蔺泊寒轉身出門再回來時手裡拿着一套新的新服,放在床角,先翻出了最裡面的襯衣,
時逾揪着床單的手指越加緊了幾分,被他逼近的動作吓到結巴,“……我、我自己換”
蔺泊寒:“手張開”
“……”
……
等換好衣服,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時逾哭的嗓子都啞了,胸前脖頸上的大片紅痕被西服掩蓋,蔺泊寒蹲在地上系完最後一個鞋扣,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愉悅,
“逾逾真好看”
時逾抽着鼻子别過臉懶的理他,臉一瞬被掰正,力度大的時逾眉間直抽抽,蔺泊寒的鼻息和他糾纏,這會就像個變臉大師一樣完全看不到方才的高興,黑眸裡翻滾着情緒,
“逾逾你乖、聽話一點,嗯?”
兩人一直僵持到時逾冒着眼淚委屈巴巴的點頭,臉上的力道才被松開,白皙下巴上顯現突兀的紅色指印。
“逾逾真乖”蔺泊寒彎着嘴角,拇指擦了擦少年嘴角的水痕。
……
樓下,
賓客雲集裡,該到新人出現的環節卻半天沒等到人,不免惹得舉坐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好奇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隻除了第二排的兩個人沒有加入周圍的閑言碎語,但一個臉賽一個臉的黑。
有人認出了左邊的是江家的小少爺江妄,另外一邊的則是季家公認的下一任繼承人季輕風,
由于兩人不像來吃喜的,反倒像奔喪的,為了照顧其他客人的心理壓力,因此特意把兩人安排坐到了一起。他兩坐的這一排全是空的,因為沒人敢過來坐。
無論來拉關系的敬酒還是親朋好友的聊天,隻這兩人一個擡眼就給止在了三米以外,
又一個被吓退的投資人憤憤不平的轉身,捏着酒杯自己幹了個幹淨,嘴裡抱怨咕哝,
“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蔺總搶了他們老婆呢”
一陣風過,把話刮到了季輕風的耳朵裡,本來趨近平靜的眉眼又風暴了起來。
投資人轉身對上他要劈人的視線,一下頓在原地,倒騰着兩條被西褲包裹的短腿飛快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