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些淩厲,本來以為真的就打兩局,結果每次許義言在打遊戲的時候都會見縫插針地誇兩句,腦子都迷糊了,終于想起來監督許義言寫作業這回事。
許義言嘿嘿一笑,這家夥好不容易周末哄到家裡來了,怎麼能隻寫作業這麼簡單呢?
“梨子,我寫作業去了,你們玩哈。”
周梨:“拜拜~”
陳和語:“那就先不玩了,休息一下,眼睛有點累。”
貓貓爬架:“OK。”
退出遊戲,周梨一看綠泡泡消息,是貓老闆發的,忘記是什麼時候發的了。
“你喜歡射手嗎?”
周梨回複:“你怎麼知道?”
周梨一想到自己對抗路血條厚可以擋在他前面讓他輸出,感覺每一局都玩得很開心。
貓老闆看着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複,想着自己二十四歲高齡果然是年紀大了,小朋友有喜歡的人了,倒也不錯。
“他是beta?”貓貓爬架打字問,雖然不太禮貌,但是他覺得自己夠了解他。
周梨去衛生間洗了個臉,遊戲玩久了實在是眼睛不舒服。
看見貓老闆這麼問,周梨覺得無傷大雅。
回複:是的。
貓貓爬架:挺好的。
六年,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在玩饑荒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好玩的了,一眼看見梨子感冒靈這個開放房間,進去就看見房主在打怪,死掉以後馬上又複活,撿起武器又開始打,幫他打了好久。後來經常像義工一樣進來跟他一起打怪,建設和種地,周梨終于問他一般什麼時間上号,才變成了遊戲搭子。
居然有六年了。
從一個遊戲到另一個遊戲,對話從打字變成語音。
認識了很久,又好像不認識。
貓老闆拿出電腦,又開始編輯自己的簡曆,大學休學一年,去年才畢業,現在還是一個天天玩遊戲的無業遊民。
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吧。
剛把手機裡的材料傳到電腦上,周梨的消息彈出來。
梨子感冒靈:“貓老闆,你是裕城大學畢業的吧?”
“是。”
“我也想考裕城大學。”
“那你要加油啊兄弟。”
周梨從書包裡拿出練習冊,每天回寝室都寫一點,周梨已經大概熟悉題目的套路了。
寫了半小時,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本練習冊好像是鄭皓的,因為自己的書總是折起來做記号,摸起來會厚一點,這本薄一些。
這本書不是學校發的,英語老師覺得學校發的習題冊難度不夠高,是鄭皓和他開學那段時間逛書店的時候一起買的。
剛在想這是不是自己的習題冊,許義言就給周梨打了個電話過來。
“兄弟,完蛋了。”
許義言小聲說,“我剛才把陸覺一親了,然後他書包也沒拿就出去了。”
周梨:“你們之前沒有親過嗎?”
“沒有。”
“這就是你老許幹出來的事兒。”
許義言忽然又把電話挂了。
轉身看向門口,是陸覺一。
“阿覺。”
陸覺一:“你先别說話。”
他走的時候臉像猴子屁股一樣紅,在許義言家門口吹了一會兒風,現在還是很紅。
“許義言,你不是在跟我鬧着玩對吧?”
“我沒有。”許義言心裡一下子就有了落差,原來陸覺一都沒有把他們的感情當真嗎,就單純在哄着他玩?
幹淨的臉上漏出失望,感覺馬上就要哭了,許義言在表達感情上可能大膽,但是絕對不可能讓别人看見自己哭的樣子。
于是他轉過身,忽然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你走吧。”
“言…言。”
兩人聲音混在一起,許義言的聲音有點沙啞。
陸覺一走近他,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
“别摸我!”
許義言不喜歡被别人摸頭。
“對不起,許義言。”剛才那聲言言是陸覺一做了很久心理準備才叫出來的,許義言生氣了,又不敢叫了。
“陸覺一,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要是他不喜歡自己,那還可以及時止損,自己也不是耍賴皮的人。
陸覺一把許義言的凳子轉過來,看見這樣的許義言還是挺猝不及防的,有淚水,鼻子也紅紅的。
許義言隻是親了一下自己,就這麼沒有禮貌地跑走,自己是他的男朋友,被親一下其實沒有什麼,跑掉之後,還把他惹哭了,陸覺一這樣一想,不好。
用手抹掉他臉上的淚水,手還濕着,陸覺一捧着他的臉,還算溫柔地親上去,鼻尖相碰,許義言的臉好熱。
許義言任陸覺一咬着自己的嘴唇,牙關緊閉。
“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跑掉的,”陸覺一實際上比許義言還要高一點,彎着腰很累。
“許義言,我喜歡你,是真的。”
陸覺一蹲了下來,伸手摟住許義言。
“阿覺。”
應該是不生氣了。
陸覺一趁機将許義言抱起來,手放在他的腰後面,抵住書桌,重新吻了上去。
阿覺,你好香。
阿覺,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