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自習我給你們講傳動。”廖四海大氣磅礴地就把物理書在講台上攤開，霸氣地用粉筆在黑闆上畫了幾個傳動的示意圖。

周梨想起來陳和語跟他吃飯的時候跟他分享的，他們的物理老師總是會占用自習課的事。

黑闆上的筆記周梨在陳和語的作業本裡看見過，周梨抽出自己的那本練習冊，把重點記在練習冊章首，聽廖老師講課，比站在大轉盤上投球還暈，周梨一不小心走了神，在作業本上寫了一行字：你在幹什麼？

陳和語以前聽這個課也會覺得暈乎嗎？

鄭皓可能是運動會累着了，“啪嗒”一下，他手裡的筆掉在桌上。

“诶喲。”鄭皓醒了，被自己掉落的筆吓醒的。差點還以為是老廖丢粉筆沒丢中他呢。

“梨子，讓我看一眼你的筆記，剛才那一黑闆沒記到。”鄭皓下課的時候湊過來問周梨要筆記。

還好周梨記筆記的時候沒走太久的神，就把自己的練習冊遞給鄭皓了。

都不用翻，鄭皓就找到了筆記，但是一眼也看到了角落裡的一行字：你在幹什麼？

“梨子，下次我再睡着了你叫醒我就好了。”

“好。”

“對了梨子，你最近怎麼不問我借習題看了？”鄭皓突然想起來周梨最近都沒有幫他圈錯題了。

“喔，成語把他以前的習題借給我看了。”

鄭皓:“我嘞個豆，這就是你期中考試突然考到年級第二的秘訣？”

“也不算吧。”周梨懷疑鄭皓天天跟何運程學長混在一起被他傳染，說話的調調都一樣了。

周梨:“應該是我上次考試前的周末去成語家，他給我壓到題了吧。”

鄭皓撚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單手掩面道:“為什麼不帶我們一起？”

他當然從何運程口中知道周梨跟陳和語在一起的事情，平時也能看得出來，但是他每一次都忍着好奇心一點也不過問，周梨也真的狠狠心什麼都不跟他說。

鄭皓把筆記抄好，把書還給周梨，“江州司馬青衫濕，青衫濕。”

果然是被何運程傳染了，之前鄭皓說話不是這樣的！

“你是誰？”周梨也跟他瘋起來了，“你到底是誰？”

鄭皓:“迅哥兒，我同你之間終究是有了一道厚壁障了。”

“要緊的，需多服幾貼子藥才能好，小心壞了腦子。”

兩人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在清澈見底的水潭上用小石子打水漂，蕩開的一陣漣漪。

“梨啊，你别寫了。”鄭皓晚自習趴在桌上，把何運程放在他這裡的書讀拿出來玩了一下又放下。

“快跟我講，你什麼時候跟語哥在一起的？”

周梨:“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鄭皓搖頭晃腦還笑嘻嘻，就這樣看着周梨。

“我又不瞎，雖然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比較親近，但是我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周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