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也隻記得他們好像接吻了。
……還被說了他不會。
……他好像還吐了。
影山飛雄越回想臉色越糟糕,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被拒絕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這也是他最開始就預料到的結局。
影山飛雄沉默的跟着伊東由樹的腳步,垂簾看着對方随着路燈遠近在地面上拉扯着變化的影子,心底默默想到。
他們之間差距那麼多,即便他再怎麼努力跑起來也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事情。
隻是他不甘心就連跑都沒有跑就結束了。
他想他或許還會想跑下去。
但是由樹姐說得很對,他應該專注打排球才對,再這樣下去他不僅追不上伊東由樹,自己的生活也很快就會失控。
似乎已經失控了。
被一桶冷水從之前腦袋一熱的狀态澆冷靜下來的影山飛雄回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
太奇怪了。
影山飛雄現在很想回到家狠狠睡上一覺,然後回歸會讓自己舒适的,不用那麼步步緊逼自己去做陌生事情的日常。
他需要點時間,就像他自己默默消化排球部的那件事一樣,慢慢去思考這份情緒和兩人之間的關系。
或許從最開始他就應該這樣做,太過于倉促邁出的這步讓他做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伊東由樹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生走着走着忽然單方面陷入了失戀的憂傷之中。
她在想考駕照的事情,原本這個假期她應該在家裡人的安排下考了的,但是那時她想着去東京找借口推掉了這件事。
考完之後她要在下一個長假開車去自駕遊。
伊東由樹打開手機開始搜索自駕遊路線,然後由于看得太過專注,在一個小下坡一腳踏空,被影山飛雄一把抓住。
“小心點。”
對方心情似乎不高,和伊東由樹的肢體接觸也是一觸即分。
伊東由樹這才想起身邊的家夥的存在。
“明天晨跑我有東西要給你。”
“好……什麼東西?”
“對你之後會很有幫助的東西。”伊東由樹一如既往的賣關子。
“……”他不該問。
剛剛還在想不要去再去多想伊東由樹事情的影山飛雄咬了下後槽牙。
她總是這個樣子!!
“……所以究竟是什麼啊?”
“你收到之後會很感動的東西吧。”
“……布魯諾·雷森德的簽名排球?”
“?你當我是聖誕老人在許願?”
“你居然知道布魯諾·雷森德。”
“不知道,但從你口中聽到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個排球巨星,不然你不可能記得這麼長的名字。”
“……太小瞧人了,我還記得藤本太郎喜左衛門将時能呢。”
“莫名其妙的事情你倒是記得很牢固。”
影山飛雄沒有接話了。
他其實很想說才不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伊東由樹的事情他就記得很清楚。
但是他覺得說出來了肯定會被問那為什麼記不住她教的知識點。
影山飛雄很難解釋他真的有記住,因為伊東由樹講課完全是順着他的腦回路在講,他很多都能理解。
但是大多數題目都不是順着他腦回路出的,他就算記住了也不一定能用對。
……與其被說蠢不如就當自己真的記性不好吧。
伊東由樹是去路邊的公廁卸了妝,換了身衣服才将影山飛雄送回家。
她拎着那瓶便宜清酒,和影山阿姨解釋了自己今天因為臨時幫同學做個實驗,匆忙之下無奈找了影山飛雄幫忙找了些清酒,結果沒想到他們好像動了影山叔叔珍藏的酒,内心實在過意不去于是回來路上買了份清酒送了過來賠禮道歉。
聽着伊東由樹說得一套又一套,完全清楚對方沒一句真話的影山飛雄點了點頭,沉默的看着老爸在老媽死亡視線下尴尬笑道,“什麼珍藏,就是普通的清酒,我隻是以為飛雄這小子偷偷飲酒了……”
“也是,未成年偷偷喝酒可不好,飛雄還要打排球,叔叔也是該擔心點。”
這話說出來更是沒人信影山飛雄會偷偷喝酒了。
“……”影山飛雄控制不住的去盯伊東由樹,心想你也知道未成年偷偷喝酒不好啊。
伊東由樹卻誤會了什麼,告辭時和影山飛雄眨了眨眼睛,得意的擠了擠眉毛。
影山飛雄瞥了眼準備和老爸算賬的老媽,丢下屋内兩個成年人不管,“我去送由樹姐。”
伊東由樹覺得他有些太明顯了,但轉念一想他就是這樣藏不住事的人,還是沒有說他什麼。
隻是笑道,“你準備送我到哪裡啊?”
“就是想再多看你幾秒。”
“明天早上又不是不見面了。”
“那不一樣。”
大約是因為影山飛雄大多數時間都是别别扭扭的,所以他每次打起直球來伊東由樹都覺得很新鮮,她盯着對方幹淨清澈的藍色眸子勾了勾嘴角。
一時間竟然想在自家圍牆外交換一個黏糊糊的晚安吻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對方今天嘔吐過。
……算了。
“晚安。”
她結束了這個寂靜的對視,推開了院門。
“晚安,由樹姐。”
影山飛雄盯着伊東家門牌出了會兒神,擡頭看到伊東由樹的房間燈亮起後才轉身回家,然後對上了雙親投來八卦的目光。
他們擺出了十足的家長架子。
“你是不是……”
“什麼?”以為自己喝酒被抓包的影山飛雄略帶緊張的停住了腳步。
“談戀愛了?”
“哦。”影山飛雄很是松了口氣,“沒有,她不喜歡我。”
“……倒也不奇怪吼。”
“确實不奇怪,由樹姐太優秀了。”雖然不能提起兩人之間的事情,影山飛雄還是忍不住誇了一句,誇完他就轉移話題,“還有吃的嗎?”
他真的好餓。
影山飛雄在雙親欲言又止的目光下猛猛幹了三碗飯,在對方嘗試安慰自己時完全在狀态外的問道,“能不能再加一碗?”
“……”
白擔心了。
真是養了一頭隻會幹飯的豬。
當影山飛雄終于吃完洗完澡準備到頭就要睡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飛奔去了浴室偷回了那盒套套。
還好沒被發現。
從背包裡拿出另一盒的影山飛雄盯着兩包都沒開頭的盒子,忽然意識到他們其實什麼都沒做。
他一頭栽在了床上。
……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