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被擡起臉,清晰的看清了男人的樣貌。
他剛剛醒,聲音裡還帶着沙啞,發絲有些長,淩亂的擋在眼睛上面。
少年像是以為在做夢似的,擡頭看看男人的臉,又低頭看向男人胸口上那兩個血紅的牙印,咬的有些狠了——
上面全是他的,口水。
“怎麼是你?”他驚訝出聲。
畢煊宜哼笑一聲,聲音有些急:“不是我,還能是誰?”
“難道你想一個人死在房間嗎?”
不、不是,你崩人設了啊大哥!
樓惜隻覺得腦子有些亂,畢煊宜是這樣的??他不是很高冷的樣子嗎,現在這個笑的很惡心的家夥到底是誰?!
聽到男人的後一句話,他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頸,上面纏着繃帶,還在往外面滲血,他一摸,手上就沾上了一點血。
男人看着他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
知道樓惜很漂亮,但是……
有些過于漂亮了。
少年的臉雖然毫無血色,但那看見傷口的小表情卻好看的很,尤其是,那些血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
樓惜現在隻覺得好疼,昏迷的時候還好,現在傷口開始滲血就不一樣了,扯的脖子上有些疼。
男人看了會,見樓惜表情不太對後松開人,翻身下床去拿醫療箱。
白色的醫療箱被放在了床前,和整個房間格格不入,房間的顔色都呈現一種暗色。他沒有拉窗簾的習慣,房間裡雖然有陽光,但看起來卻有些壓抑。
“過來。”
語氣不容拒絕,半蹲在床前拿着酒精和紗布看着他。
樓惜盯着他看了會,最後還是乖乖的移了過去,但動作卻很緩慢,像隻蝸牛一樣。
看的畢煊宜有些煩躁,把東西放到醫療箱上後,擡手握住小男生纖細的腳腕一扯,人就到了他的懷中。
然後伸手把人擺好,把紗布也拆了,整個過程少年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型娃娃一樣讓人擺布。
等人把紗布拆掉後就想上手摸一摸多長,卻被人制止了。
“乖一點。”畢煊宜看着他,眼神卻還是很冷。
聽見話,樓惜立馬擺正自己,把手放在膝蓋上,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
他知道這人要給自己弄傷口,自己現在又打不過人家,隻能乖乖聽話。
等畢煊宜幫他把傷口處理好後就坐在床邊盯着他看,樓惜被看的心裡一緊,也不敢說話。
最後,畢煊宜先打破沉默:“早上想吃什麼?”
“額,都行。”
少年話音落下,男人就套起衣服就往外走,可是,上面有他的口水吧,都不擦一下的嗎?
怪不講究。
樓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會,果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現在這個房間顯然不是他的,黑白混色,太正經了,他下床,光着腳就去了自己房間。
樓惜的房間裡很是昏暗,除了窗簾那邊透出來的光,他走到窗戶前一把拉開窗簾,陽光變快速布滿了房間。
床上還有血,應該是他昨晚流的,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想想就有些害怕,換了門都不安全,那還有哪裡是安全的呢?
他站在床前看着那些血迹,手機也正好響了起來。
手機上印着三個字。
【陳詩祁】
還是視頻通話,他把視頻轉成了語音接通。
陳詩祁都快氣死了,樓惜這兩天都不理他,總是忽冷忽熱的,而且他打電話也不接!
如果這次也沒接,他都要懷疑出事了。
他有時候都在想,他是樓惜的狗嗎?人家不需要還往上湊!他才不會當别人的狗,他也是有尊嚴的!
看到視頻被轉成語音後心情有些失落,但還是把聲音提高道:“樓惜,你怎麼都不理我!”
陳詩祁現在很不高興,他要裝做很生氣的樣子讓樓惜來哄他!
老婆都沒喊,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手機裡傳來樓惜有些虛弱的聲音:“啊,我這兩天太忙了,不是故意不理你。”
本來聽到樓惜的解釋時,陳詩祁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但是忽然感覺聲音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啦?”
樓惜剛想說沒事,但是一想到陳詩祁是玩家,肯定會有那種能讓傷勢快速回複的道具,他的積分不夠,但玩家有啊。
平時受傷也很疼,但是現在不一樣,他的體質參數低了。
“我們能見一面嗎?”樓惜答非所問道。
陳詩祁腦子開心的都要冒泡了,樓惜居然主動要求和他見面,那是不是心裡有他?
但一想到樓惜的聲音,見面了肯定就知道了,他一口應了下來,說一會去找他。
實則要好好打扮一番。
樓惜現在感覺脖子很疼,連動都不想動,也許是他現在對傷口太敏感了,扭一下頭都能感覺傷口上傳來微微的撕裂感。
他怕自己一個扭頭,頭就能從脖子上掉下來,當然是有點誇張的成分。
就這樣擡着頭,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褲子倒是沒換,因為要低頭。
他無聊的坐在床上,但身體卻坐的筆直,手機上消息太多了,現在還一直在響,他有些懶得看。
沒一會就看一眼,在等某個紫毛的消息。
所幸,陳詩祁沒讓他等太久,很快就發來了消息。
【陳詩祁:我在門口,快出來吧】
這家夥,居然直接出現在了門口,但他沒聽見敲門聲。
應該是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合租,沒有貿然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