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就這些。”裴鐘琪滿意地挂了電話。
現在,就隻剩下生日當天的最後一項任務了。
要完成排擠女主的任務也很簡單。
生日宴來的都是裴鐘琪和許甯的好朋友,兩人的社交圈本就泾渭分明,裴鐘琪隻要和自己的朋友們待在一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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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設計圖開始制作一條衣服的過程相當繁瑣,雲裳繡坊不愧是高端定制的百年老店,兩三天就完成了打闆和樣衣的制作,邀請裴鐘琪去工作室試穿初樣衣,再做進一步的細緻調整。
裴鐘琪的畫師賬号有了起色,開始接到一些私稿邀約。原主大一時加入了校學生會的宣傳部,大二時升作了部長,各種事情堆在一起,讓她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竟有種高中時争分奪秒賺錢的錯覺。
生日前一個星期,裴鐘琪的禮服裙終于做好了,她穿上裙子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雲裳繡坊的員工齊齊“哇”了一聲。
禮服的裙擺是魚尾裙的樣式,又在腿部疊加了兩圈向下環繞的淡紫色薄紗,邊緣呈現不規則的波浪狀,走動時同淡藍色的面料一起輕輕擺動,如同人魚搖曳的魚尾。
“裴小姐,您還滿意嗎?”雲裳繡坊的店長走到裴鐘琪身邊問道。
“非常滿意,不愧是雲裳繡坊。”裴鐘琪真心道,“直接送去我家吧。”
她想過成品會和設計圖有差别,沒想到雲裳繡坊竟能将設計圖百分百還原。
把自己畫的服設做出來曾經是裴鐘琪高中時期的幻想,沒想到隔了十幾年,這個幻想竟然在另一個世界實現了,她依依不舍地換下禮服,決定以後離開裴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要也要把這條裙子帶走。
出了雲裳繡坊,裴鐘琪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她來雲裳繡坊的時候沒有叫李叔送她,大雪天打不到車,最近的地鐵站步行也要走十幾分鐘,一時半會兒竟走不了了。
原本她還約了餘書雲一起吃午飯,現在也隻能臨時放鴿子了。
她拿出手機準備跟餘書雲說一聲,忽然發現五分鐘前有一條來自梁佑臣的新消息。
梁佑臣:【你在雲裳繡坊?】
裴鐘琪感到疑惑,他是怎麼知道的?
梁佑臣:【有朋友看見你了。】
裴鐘琪四下望了圈,大雪紛飛,人走出去十來米就看不清臉了,他的朋友是在哪看見自己的?
梁佑臣:【下雪了,你回不去學校了吧?】
裴鐘琪:【怎麼,你是來嘲笑我的?】
梁佑臣:【我是那種人嗎?剛好在附近,我送你回去。】
裴鐘琪:【?】
梁佑臣:【等着。】。
沒過兩分鐘,一輛黑車停在了裴鐘琪面前,梁佑臣降下副駕駛室的車窗,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姿态散漫道:“上車吧。”
裴鐘琪上了車,被車裡的暖風一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她本就皮膚白,在外面凍了一會兒,臉頰和鼻頭立刻泛起紅來。
梁佑臣的視線從她鼻尖掃到臉側,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回學校?”
裴鐘琪低頭整理圍巾,半張臉都埋進絨毛裡:“嗯。”
梁佑臣沒再說話,踩下油門彙入車流。
裴鐘琪沒事找事地把圍巾解下來又重新戴上,過了一會兒被熱得不行,隻好再把圍巾解下來,疊好搭在膝蓋上。
她自己都覺得這一套動作有點坐立難安的嫌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便扯了個話題:“你換車了?”
梁佑臣那邊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怎麼,它把頂棚升起來,你就不認識它了?”
裴鐘琪仔細看了眼内飾,才認出這就是梁佑臣以前的那輛敞篷跑車,不由得更尴尬了,轉頭看向窗外,試圖裝出一副認真賞雪的樣子。
然而外面隻有白茫茫的一片,來往的車輛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她隻好掏出手機,給餘書雲發了條信息,又切換到别的軟件亂翻了一通,最後熄了屏,在心底歎了口氣。
早知道,就不讓梁佑臣來接自己了。
還不如在雲裳繡坊等雪停呢。
自梁佑臣在茶館和許甯見面那天後,裴鐘琪因為忙不過來的許多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見面了。
忙碌其實隻能算是個借口,實際上,她是有意在躲着梁佑臣。
倒不是對梁佑臣有什麼意見,隻是每次和他相處的時候,她總會有種難以言表的微妙感覺,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自己總有種不自然的感覺。
她一向很擅長放過自己,索性采用逃避大法,避免和梁佑臣私下接觸。
梁佑臣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開口道:“系統昨天發布新任務了。”
“第二個劇情點?”
“沒錯,我的任務是在生日宴上向許甯表白。”
原文裡,反派對于女主的執念正是起源于這場生日宴,他對女主被排擠的可憐模樣一見鐘情,表白被拒後便開始了陰魂不散的反派生涯。
裴鐘琪早就根據原文劇情猜到了梁佑臣的任務,隻是此時被他親口證實,想到他向許甯表白的模樣,不知為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我的系統也發布了任務。”
她把心裡的異樣盡量壓下去,将自己騙過系統完成任務的情況告訴梁佑臣:“現在就剩下生日那天的了。”
“系統很死闆,不怎麼聰明啊,”梁佑臣漫不經心道,“還是因為我們鐘琪太厲害了?”
那種不自在的感覺頓時變得更加強烈,裴鐘琪覺得有點讨厭了,輕輕蹙眉:“你别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