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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九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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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香頭一擡,直接說出真心話:“我一想到沈以甯和殿下兩人,便覺得甜蜜,從前讀過的那些酸掉牙的情詩,如今看來,不及現實的萬分之一。”

面對這般直愣愣的調侃,饒是見慣風雨的謝知淩也不免愕然:“沈姑娘還真是……心直口快……”

沈疏香此刻卻沒了要離開的心思,不顧忌身份,直接坐在謝知淩身旁:“殿下可否給我講講和沈以甯的故事?”

謝知淩不覺皺眉,微微轉頭見沈疏香托腮盯着他,距離近到他能看清沈疏香臉上細小的絨毛。

這實在是一個冒犯的距離,再配上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問題,他應該生氣。

可他竟鬼使神差地回道:“那些事我還從未對旁人講過……”

沈疏香笑笑,擡手為兩人斟好茶水,俨然是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殿下大可放心,我保證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适合聽這些故事。”

……

文興十七年二月初三,漠北草原,風雪欲來。

謝知淩被人拽出孚于河的瞬間,本能地扣住對方手腕,将匕首抵上對方咽喉。全然忘記自己剛剛死裡逃生,被眼前人所救。

“你這人……怎麼恩将仇報?”

俊俏的少年,清亮的聲線裡卻混着女聲特有的柔婉,他瞬間收了刀,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多謝。”

與北漠的一戰剛剛結束,在父皇派朝臣出使北漠之前,他先一步來到邊關,易容易服,潛入北漠,探知北漠軍情民生。

計劃原本進展順利,可不知怎地昨晚突然有一夥人潛入他的房中,要取他性命,事發突然,他慌不擇路,縱馬跨過孚于河時,偏離了能通行的淺灘,意外踏入了河水深處,馬兒失足,他不慎落入滿是碎冰的孚于河。

冰冷的河水瞬間灌入他的胸腔,他四肢漸漸發麻,昏了過去。

本以為會命喪于此,不料再次醒來,竟被人拖拽上了岸邊。

他時刻警覺,恐救他那人是北漠的人,更何況,此處本也不該有人煙。

回複他的卻是一陣笑:“第一次見有人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說着那人遞給了他一個白色小藥瓶,指指他的左腿:“先上藥止血吧。”

他這才發現褲腿已經被鮮血浸透,估計着是被河底碎石劃傷了,他接過藥瓶,卻遲遲不動手,反而擡眼打量着救他的這人。

她穿一身青碧色騎裝,烏發隻用一根木簪全部挽起,華貴的衣料與樸素的發飾明顯不相配。

她穿着本朝的服飾,應該不是北漠的人……被冰水浸透的北漠服飾緊貼着他的皮膚,寒風吹過,使他瑟瑟發抖。

自己如今不也穿着北漠的衣服麼,他不免疑慮。

那人從馬鞍側取出止血布條,見他拿着藥瓶發愣,“你怎麼還不上藥,失血過多暈倒可怎麼好?”說着直接蹲下扯開他的褲腿,冰涼的指尖擦過膝蓋,白色的藥粉簌簌落在翻卷的皮肉上。

“該不會是怕痛吧?”帶着笑意的尾音揚起,手上動作未停。

這般大大咧咧的行為,他不免皺眉不滿:“多謝姑娘搭救,在下自己來便可。”

她的手一頓,依然隻是輕笑:“好别扭一人,我救了你,也不給我些好臉色?”這話不像是生氣,倒是調侃意味更多些。

她一并将止血布條遞給了他:“包紮也不用我幫你吧?”

他覺出自己不太禮貌,可又不知該回些什麼,隻好默默将布條纏上小腿。本以為是簡單的布條一裹即可,卻不想手忙腳亂。

他越是想要勒緊止血,粗粝布料越是從傷口滑脫,真是一團亂麻。

更何況他還感覺到她就立在一旁盯着他。

後頸漸漸漫上燥意,連幼時太傅當衆懲罰他時,也未有過這般感覺。

越慌越亂,越亂越包不好,明明冷到極點,他的衣袍下擺還在不斷滴水,可他竟覺得臉部發燙,心也跳得極快。

“笨死了。”

她重新蹲下撥開他的手,将那一團亂的布條拆掉,“看好了,應該這樣包紮才對……”

她手指翻飛如蝶,布條靈活地繞上小腿,壓住湧血的傷口:“該用蛇形結,你可學會了?”

她擡頭時烏發擦過他鼻尖,藥香混着另一股不知名的幽香撲面而來。

“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可是凍着了?”

他頭一次體會到了何為狼狽。

不等他伸手推拒,她便将酒壺遞至他嘴邊:“天寒地凍的,你還落水了,快喝些酒暖身子,不然會染上風寒的。”

她的酒壺……

他後退一分,那酒壺便前進兩分,壺嘴直接磕到了他的唇上,壺嘴邊緣殘留的酒一并留在了他的下唇。

他盡量将語氣放軟和:“不宜與姑娘同飲……”

她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瞪大眼睛:“你莫不是已經凍糊塗了?命都快沒了還管這些東西做什麼?”說着将酒壺塞進了他的手裡。

壺身似乎還帶着她掌心的餘溫。

“快些吧,眼看着就要下雪,估計是趕不回朔州城了。”

她有一雙透亮靈動的眼眸,同這黑壓壓的天色形成鮮明對比。

“走吧,這附近有個可避風雪之處,晚了你我都得被凍死。”說着俯身攙起他,将他整條胳膊繞過後頸。

她如此坦然,倒顯得他剛才過于矯情。

她攥着缰繩,盯着他的傷腿:“你是傷者,這匹馬給你騎。”

謝知淩搖頭拒絕:“這傷無礙。”她終究是個女子,剛才扶他之時,他便不敢将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如今在這樣的風雪天裡,又怎麼能騎她的馬呢?

僵持許久,她忽而展眉:“你如果實在過意不去,不如你我同乘?”

他下意識便想否定,可想到剛才推拒酒壺的窘态,終究還是踩着馬镫翻身上馬了。

不想這全是她哄騙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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