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發上好像有東西啊,奈緒子。”,話沒說完,就被雨宮淡淡地打斷了,“是片葉子呢。”
他把這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樹葉展示給她看,語氣顯得親昵而暧昧。
這樣一打斷,她就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機會。
鈴木君銳利的視線透過厚長的劉海,仔細審視着兩人,她能看清他放在椅背上、漸漸捏緊的手。
好一會兒,他低啞沉悶的嗓音才響起:“請問,雨宮君,你們是在……戀愛嗎?”
“是……”雨宮的唇角噙着一抹遊刃有餘的笑容,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接上了剩下的話,“……嗎?”
“不是!當然不是。雨宮君和我,隻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奈緒子又羞又急,臉紅了大半。
鈴木君将臉朝她的方向探出了小半米,幾乎要貼到她臉上,一字一頓:“是這樣嗎?”
“當然了。雨宮君,你覺得呢?”她心虛地悄悄戳了戳雨宮腰間的軟肉,反而被他斜眼冷睨一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總覺得,要是和雨宮君交往的事傳出去,一定會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結果。
再加上她内心裡,其實也隻把這當成和雨宮君的家家酒,本質上和她小時候扮成花嫁嫁給他沒什麼兩樣。
“雨宮君?”見沒反應,她又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腰,被他不耐地反手抓住了手指。
“哦。”
……“哦”是什麼意思?
鈴木君大概沒有信,因為他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冷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不過好在上課鈴聲很快就響起,他不得不悻悻地把頭轉了回去,否則奈緒子就要忍不住繳械投降了。
這個小插曲隻是雨宮君犯病的冰山一角,因為接下來,他更變本加厲,試圖在大家眼裡營造出與她熱戀的氛圍。
這周正好輪到奈緒子負責清潔黑闆和整理講台。
總有些老師喜歡把闆書寫得很高,她隻是個普通身材的女高中生,隻好艱難地踮起腳尖,試圖擦拭頭頂上那處粉筆污漬。
正熱汗淋漓地揮舞着手臂的時候,她身後忽然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軀體,闆擦也被另一隻手輕輕握住,奪了過去。
“我來幫你好了,奈緒子。”
“……”
盡管沒有回頭,但她也能想象到班裡的大家直勾勾盯着他們的視線。
雨宮富江,他大概是瘋了。
這樣一天下來,大家沒察覺他們之間的異樣才奇怪吧。她開始後悔談這個什麼破戀愛了。
等到中午在天台吃飯,奈緒子終于忍不住抱怨:“雨宮君,你實在是太刻意了……!”
“啊,是嗎?我還以為奈緒子你根本看不出來呢。”
“哈?”
在他眼裡她難道是傻子嗎?
“這是為了警告某些蠢蠢欲動的人。奈緒子身邊隻要有雨宮富江就足夠了。”
就算不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她身邊也隻有他一個人了吧。
這麼如臨大敵是要做什麼。
“總之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雨宮君。”
“現在我才是受害者呢。”
雨宮的視線落到她張張合合的唇上,一頓。
她太後悔答應這種蠢事了。
“雨宮君,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