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像是氣瘋了,臉色變了又變,來回走了兩圈,才平複下來。他一隻手搭在石欄杆上,微微傾身往下看,與驚慌的入江對上了視線。
“爬回來。”他陰恻恻地笑了一聲,朝入江勾勾手指,“「老鼠」,你不是想離我近一點嗎?”
入江擡頭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腳下的土地,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内褲。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動搖,不過猶豫兩分鐘後,他終究還是抵抗不住誘惑,急迫地順着管道爬了回去。
當然,剛站穩腳跟,他就被憤怒的雨宮揪着衣領按在牆上狠狠打了一頓。
這些拳頭對入江而言就和獎勵差不多,他的神色變得狂熱,甚至試圖在雨宮揮拳時舔舐他的皮膚。
意識到自己對這變态根本無能為力,他瞥了奈緒子一眼,把入江放倒在地,命令道:“行了,滾下去吧。”
入江連眼睛都腫得睜不開,正準備返身往下爬時,又被冷冷喊住:“内褲留下。”
他立刻将内褲藏到身後,驚恐地搖搖頭。
“留下。”雨宮的聲音徹底沉下去,又恨又惱,尤其還是在川濑奈緒子面前。
他看起來惡心得不行,從旁邊取了隻衣架子,将那條黑色胖次撩起丢進了垃圾桶裡。
想了想他似乎又覺得不放心,于是幹脆在陽台點了一把火,把它燒了個幹淨。
“……”
不管怎麼說,打架都是很危險的事,所以奈緒子始終窩窩囊囊地躲在雨宮身後,被他不輕不重地瞪了一眼:
“奈緒子,你是根木頭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這時候不應該生氣吃醋嗎?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他露出一個踩到狗屎的難看的表情。
想到剛才那隻「老鼠」幹的蠢事,他就直犯惡心。
入江憐央在奈緒子心裡形象已經全面崩塌,她小聲解釋道:“我不敢生氣,怕他打我。”
雨宮氣笑了:“這根本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是你一點都不在乎别人對我做了什麼。”
不論他做什麼,這家夥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在乎啊。”她反駁。
“你到底在乎什麼了?”
“他打擾我們吃飯了。”她話音剛落,肚子就跟着輕響了一聲。
“雨宮君,我感覺有點餓了。”
雨宮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才惡狠狠道:“吃,你就隻知道吃。”見她轉身要走,他又問,“要去哪裡?”
“吃飯。”
大眼瞪小眼半天,還是他先敗下陣來:“知道了,你先去把手洗了吧。”說着,他忍不住擡起她的手仔細檢查一番,“剛才沒有被碰到吧?真是惡心死了。”
雨宮君的房間整潔而簡約,和小時候也沒什麼不同,看來這麼多年過去,這家夥的審美一點都沒有變。
危機解除,奈緒子才有功夫在房間裡亂看了一圈。
真大啊,就這一個房間,都比川濑家的客廳要大了。
而且,所有的遊戲機也都是最新款,真饞人啊。
牆邊立着一扇展示櫃,上面排列着雨宮大大小小的獎狀,以及一些與奈緒子的合影。除此以外,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物品。
她把展示櫃上那隻粉紅兔子取下,随手拍了拍:“這麼多年前給你送的玩偶,雨宮君你居然還留着呢。”
這應該是幼稚園的時候,她某一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不過,這塊巧克力怎麼這麼像……”奈緒子立馬炸了,“你不是說已經吃掉了嗎?”
這分明就是學園巧克力節那天,她準備送給入江前輩的心形告白巧克力。